摘要：“我听人家说，世界上有一种鸟是没有脚的。它只能够一直的飞呀飞，飞得累了就睡在风里。这种鸟一辈子才下地一次，那一次就是死亡的时候。”
张国荣不是巨星。
不是金像奖影帝，不是金曲歌手。
褪去所有头衔和光环。
他和我们一样。
也只是一个累了想休息的普通人。
只是，他选择“休息的方式”。
22年过去了。
我们依然接受不了。
“我听人家说，世界上有一种鸟是没有脚的。它只能够一直的飞呀飞，飞得累了就睡在风里。这种鸟一辈子才下地一次，那一次就是死亡的时候。”
——《阿飞正传》
01
2003年4月1日18点43分。
张国荣做了《异度空间》里没做到的事——
从香港东方文华酒店二十四楼健身中心。
一跃而下。
像那只无脚鸟：
一生只落地一次，就是死亡的时候。
在坠楼前，Leslie留下纸条的遗言。
他说：“Depression（抑郁症），多谢各位朋友，多谢麦列菲菲教授。这一年来很辛苦，不能再忍受，多谢唐唐，多谢家人，多谢肥姐。我一生没做坏事，为何会这样？”
短短66字符的遗书。
两个感叹号开头，五个多谢做告别，三个疑问号结尾......
很无奈，也很不舍，却字字写着对世界的困惑。
和我们普通人一样，怒问苍天。
“一生没做坏事，为何会这样？”
可所有的悲剧，都不是“突发事件”。
而是多重系统风险叠加的“集中爆发”。
张国荣“坠楼身亡”的“悲果”背后——
是“原生家庭的结构性创伤”。
是“情感关系的社会压力”。
是“娱乐圈生态的结构性压迫”等“孽因”。
是原生家庭的创伤：
父亲是“洋服大王”，母亲是豪门千金。
从小由外婆和佣人六姐托管。
父爱、母爱是为何物？
他，从未感受过！
他的童年，像一场缺席审判：父母分居，兄姐年长他十几岁，他缩在佣人六姐的围裙后长大。
“小孩子给妈妈打其实是一种好事，但我连被打的机会都没有。”
这话从他嘴里说出，荒诞得让人心酸。
虽然有9个哥哥、姐姐。
最大的姐姐比他大17岁。
最小的哥哥比他大8岁。
年龄的差距阻断了共同语言。
长兄长姐之情，是为何物？
他，亦从未感受过！
后来外婆和六姐相继离世，
他干脆撕掉童年记忆：
“没有什么值得我去记忆，没有什么值得我去留恋。”——张国荣
原来。
最深的孤独，是连恨都找不到对象。
02
1977年。
张国荣以一曲《American Pie》。
在“亚洲歌唱比赛”中亚军身份出道。
可熬足了五年，却依然籍籍无名。
1984年《Monica》、1985年《不羁的风》
奠定了他歌坛巨星的地位。
然而，业内依旧不看好。
“一刹那的辉煌，不代表永恒。”——蔡枫华
当年谭张争霸。
两方歌迷势不两立。
从常规口水战，进阶到肢体冲突。
粉丝当街烧他海报，寄冥衣冥楼诅咒他“早死早超生”。
1989年。
痛苦不堪、失望至极的张国荣宣布退出歌坛。
转身拍《阿飞正传》，用电影自白：“要记得的我永远都会记得。”
可当他真的想逃，却发现——
娱乐圈是座旋转门，门内的人想冲出去，门外的人正砸窗涌进来。
03
哥哥的爱情。
两场逃离，一场围剿！
自他和唐鹤德，公开同性恋情后。
社会对“LGBTQ群体”污名化的环境，他们饱受媒体跟踪、舆论攻击、恶意谣言。
甚至有狗仔埋伏在他家门口三年，就为拍一张“病态照”。
那个时候的香港。
容得下黑帮片里的刀光剑影。
却容不下两个男人在路灯下散步。
唐鹤德之前。
张国荣唯一公开圈内女友，只有毛舜筠一人。
那是他第一眼就爱上的人。
“谈恋爱要从收到一束花开始。”——张国荣
于是。
他把人生中第一束花送给了毛舜筠。
带毛毛见朋友、见家长。
甚至有了结婚的打算。
可张国荣突如其来的求婚。
把当时17岁的毛舜筠吓跑了。
“如果当年肯嫁给我，你可能已经改变了我的一生。”——张国荣
04
死亡，不是突发新闻。
是长镜头里的慢性死亡。
有人说《异度空间》害了他。
这种说法，对！也不对！
张国荣接拍《异度空间》。
其实是为自我疗愈：戏里他治好恐高症，戏外他想治好人生。
他想把现实中的痛苦，都留在电影里。
可惜电影能NG，人生不能。
电影里的“罗占”，得到了解脱。
现实中的张国荣，选择了所有人都无法接受的“解脱”。
不怕坠落的人。
或许早就想坠落。
所以聚光灯下。
张国荣不是普通人。
他的音乐、影视，成为千万人集体记忆。
他的陨落，让整个时代阵痛。
但是白日之下。
剥开“巨星”标签，他和我们一样，也只是一个普通人。
秋天该很好，你若尚在场
冬天该很好，你若尚在场
暑天该很好，你若尚在场
春天该很好，你若尚在场
——张国荣《春夏秋冬》
所以。
每年四月一日，我们不止怀念张国荣。
更是在悼念所有被“正常世界”逼到悬崖边的“异类”。
就像《阿飞正传》里那只无脚鸟——
它从未存在过，但我们总觉得见过它坠落的轨迹。
来源：编剧蓝羽生一点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