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牧时的演唱会现场,灯光晃得人眼花,尖叫声几乎要掀翻屋顶。我那发小站在台上,举着水枪,正大笑着朝台下扫射。
1
演唱会上,我浪得没边,对着顶流爱豆口嗨。
“哥哥,滋我脸上!”
当晚,就被我哥抵在宗祠神台前,戒尺压着后颈。
“头抬起来,告诉我,什么叫哥哥,滋我脸上?”
后来,他把我按进床褥,指腹碾过我湿红的唇。
“这不是你要的吗?”
……
牧时的演唱会现场,灯光晃得人眼花,尖叫声几乎要掀翻屋顶。我那发小站在台上,举着水枪,正大笑着朝台下扫射。
我一时口嗨,扯着嗓子冲台上大喊,“哥哥,滋我!滋我脸上!”
话音刚落,整个场馆诡异地安静了一瞬,连音乐都仿佛卡了半拍。
我正得意着自己这一嗓子够劲爆,下一秒感到后颈窜上一阵凉意,像是被某种危险的猛兽盯上。
我缓缓转头,对上一双寒潭般的眼睛。
裴之礼?
我哥怎么来了?
他就坐在我身后一排,西装笔挺,面色冷峻,眼神沉得吓人。
我心脏猛地一缩,手里的应援牌“啪嗒”一声掉在地上。
他微微抬眼,嗓音低沉,“半小时,滚回去。”
演唱会还没结束,我就灰溜溜地溜出场馆。心里七上八下,脑子里疯狂盘算着待会儿该怎么狡辩。
然而,还没等我想出一个糊弄我哥的对策,手机就疯狂震动起来。热搜推送一条接一条地弹出来:
裴氏二少裴枭,演唱会现场公然调戏男爱豆,激情求射脸!
裴氏股价单日下跌2.7%,疑与裴二公子演唱会狂野言论有关
我手指一抖,差点把手机摔了。
该死的标题党,写的什么玩意?
我坐在车里,看着窗外飞速后退的街景,喉结不自觉地滚动。
我和裴之礼的关系,大概就是纨绔少爷和精英养子。
我是真纨绔,但他却是个假三好。
我爸就是深受其蒙骗,在临终前把裴氏家业和当时才十二岁的我全托付给了裴之礼。所有人都说我哥是最完美的继承人,只有我知道那张彬彬有礼的面具下藏着的是一匹狠厉的独狼。
我站在裴之礼书房的门口,手指悬在半空,迟迟没敢推门。
我深吸一口气后,拧开门把手。熟悉的雪松香薰气息扑面而来。连空气都带着他的味道,冷冽、内敛。
“嗯?不在?”
搞什么?
叫我回来,自己竟不在。
我大摇大摆地瘫在裴之礼的真皮沙发上,掏出手机,热搜上还挂着我的光辉事迹。
烦躁地抓了抓头发,脑子里突然闪过牧时那张欠揍的脸。
今天他在演唱会的后台,笑得意味深长“裴枭,你有没有想过……你爸妈的车祸真的是意外吗?”
“裴之礼一个养子,为什么能继承裴家的财产……”
“意外”这个词像根刺,扎得我太阳穴突突直跳。
父母当年的车祸难道是人为?
可我哥明明说过那是一场意外。
我猛地站起身,走到我哥的书柜前,指尖划过一排排厚重的档案夹,最终停在那本标着“2016.10.21”的文件夹上。
那是父母出车祸的日期。
牧时的话又在我耳边炸开“你就不想知道真相吗?”
抽出文件夹的同时,一叠照片掉了下来,哗啦啦散落一地。
我僵在原地。
2
这些全是……关于我的照片。
照片上的少年穿着蓝白校服,在领奖台上笑的张扬肆意。那是我十五岁时拿下数学竞赛奖时拍的照片,后来照片不见了,原来是被裴之礼收在这里了。七岁时我骑在裴之礼肩上摘柿子,十二岁时他背着我从医院输液回来,十八岁生日我喝醉后的丑照……
我蹲下身,在满地狼藉中捡起那张裴之礼还是孤儿时的照片。
我仿佛又看到了十三岁的裴之礼。白瓷般干净的少年坐在孤儿院的梧桐树下,睫毛低垂,安静得像是一幅油画。
他只是穿着洗得发白的体恤,却比我们学校里那些衣着精致的富二代更像童话书里走出来的小王子。
那天妈妈揉着我头发问道“枭枭想要选哪个当你的哥哥?”
是了,在去孤儿院的前一天是我缠着妈妈,非要她给我生个哥哥出来,第二天她便带着我来孤儿院找哥哥。
后来,那个坐在树下的少年便成了我的哥哥。
我给我哥起了名字,就像我给我的布偶熊、玩具士兵起名字那样认真。
我撕烂的作业他会帮我重新写一份,我打碎邻居家的古董花瓶会变成他掌心交错的伤痕。
裴之礼活成了我的影子,我在哪里,他便跟到哪里。
直到我闯下大祸。
那天,我将校外欺负女生的混混头打进了ICU。
裴知许却在来学校看我的时候被那群混混堵在了小道上。
当我找到他时,他躺在无人问津的静谧小道,鲜血在地面汇成蜿蜒的小河。
明明是我闯下的祸,为何遭到报复却是我哥?
我抱着他淘淘大哭,我向他发誓以后会好好学习,再也不给他惹麻烦。
再后来,父母出车祸离世。
裴家的葬礼还未举办完,爸妈以前的合伙人就要将裴氏的家产瓜分蚕食。
后来在父母灵堂前,雨水混着泪水浸透了他的西装
二十一岁的裴之礼把我裹进他的西装外套里,我没有大哭却将他的衣襟染湿了大片。
直到尝到铁锈味才惊觉我咬烂了自己的嘴唇。
是他用手指板开我的嘴,用棉签一点点为我涂抹破口。
那时的裴之礼会拍着我后背说,“以后的每一年,哥哥都会陪着阿枭过。”
但不知何时起,我们的关系竟然到了两见相厌的地步。
楼下传来引擎熄火的声音打断了我的回忆,我手忙脚乱地收拾好散落在地上的照片。
门锁咔嗒转动的声响。
“裴枭,你在翻什么?”裴之礼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我猛地转身,后背抵上书桌,心脏几乎要撞出胸腔。
裴之礼站在门口的阴影处,西装外套随意搭在臂弯。他的目光落在我身后的书柜上,眸色深得可怕。我瞬间绷紧了身体。冷汗顺着脊椎往下淌,浸透了衬衫。
“哥,你叫我回来有什么事?”
他没说话,一步步走近,皮鞋碾过羊毛地毯的闷响像踩在了我的神经上。
我咽了咽口水,视线悄悄瞟向刚刚塞回去的文件夹。
应该没被发现吧?
3
裴之礼在离我半步的地方停下,抬手,指尖擦过我的耳廓,从书柜上抽出一本商业杂志。
“呼—”我缓缓舒出一口气的,听着自己胸腔里传来细微的颤音。
“无聊到翻七年前的旧档案了吗?”他语气平静,却让我后颈发凉。
我“……”,悬着的心终于死了。
他突然俯身。
“啪!”厚重的档案袋被扔到我面前的书桌上发出一声闷响。
“拿去看吧。”
他解开袖扣,语气不容置疑,“但今天演唱会的事情,你得给我解释。”
我猛地抱起档案,正对上裴之礼深不见底的眼睛,“哥,现在已经很晚了,要不明天再说吧?”
他指尖擦过我耳朵,突然钳住我的下巴,迫使我抬起头,“再敢跟那个姓牧的鬼混,打断你的腿。”
我的心跳骤然停滞。
好凶。
真被牧时说中了?
我盯着裴之礼近在咫尺的脸,脑子里突然闪过一个令我直冒冷汗的画面。
恶毒养子做掉养父母,继承家产,囚禁弟弟强制爱。
卧槽!
好惊悚!
我仿佛看到了,裴之礼站在爸妈车祸现场,冷笑着擦掉方向盘上的指纹。然后再拿着戒尺,一步步逼近我,薄唇轻启“裴枭,你逃不掉的……”
“裴枭。”一道冰冷的声音突然把我拉回现实。
我猛地回过神,发现裴之礼正居高临下地看着我,手里不知何时多了一把紫檀木戒尺。
他冷冷道“滚去祠堂。”
我膝盖一软,差点跪在地上。
祠堂是裴家的禁地,一般只在祭祀的时候会有人去。
我带着一肚子疑惑推开陈旧的黄花梨木门,走了进去。
祠堂里一片昏暗,
只有贡桌上几根蜡烛发出微弱的光。
“跪下。”裴之礼的声音从我身后传来。
“嗯?”
我还没来得及反应,他便一脚踹在了我腿弯上。
我双腿一软,重重地跪在了蒲团上。
裴之礼手中戒尺毫不留情地抽在我屁股上。
“啪!”一声脆响,疼痛如电流般窜遍全身。
“嘶!”我倒吸一口凉气。
“裴之礼,你疯了吗!”我扭过头,咬牙切齿地瞪着他,心中满是怒火。
“嗯。”裴之礼站在我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我,眼神冷冽如刀。
低沉磁性的嗓音里带着不容拒绝的压迫感,“告诉我,什么叫哥哥,射我脸上?”
我梗着脖子,不服气,也不吭声。
戒尺再度落下,抽在屁股上疼痛中带着一丝羞耻感。
他俯下身,修长的手指恶狠狠捏住了我的下巴,迫使我抬起头直面他。
刹那间,裴之礼的气息毫无预兆地扑面而来,似雪山巅的松柏透着拒人千里的冷冽,让我忍不住绷紧了后背。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裴之礼放在我腰上的手似乎故意捏了捏。
“嗯?不说?”
我被他按在宗祠神台前,他低沉的嗓音带着不怒自威的压迫感,“你还知道羞耻了?”
我向他看去,裴之礼的眼神中带着怒意与深深厌恶。
是了,他一直以来都瞧不上我。
“你不是不管我吗?现在又凭什么这样对我?”我倔强的抬起头,冲他大吼道。
“你凭什么打我?”
按在腰上的手微微松了松,他的声音依旧冷淡“爸去世前让我好好管教你。”
“这般轻浮,以后怎么继承裴家的家业?”
话音刚落,戒尺再度落下,好似一阵冷风刮过。
皮肉上的疼痛非但没能让我悔改,反而激起了我心底最恶劣的叛逆。
我猛地推开裴之礼,挑衅般地扯开校裤腰带。布料滑落的瞬间,一截紧实的腰线暴露在空气中,人鱼线没入黑色底裤边缘,在灯光下泛着暖色调的光泽。
裴之礼的呼吸一滞。
我清楚地看见他喉结剧烈滚动了一下,镜片后的瞳孔骤然收缩。那只握着戒尺的手青筋暴起,指节发白,像是在极力克制着什么。
“哥。”我扬了扬下巴,冲裴知礼露出挑衅的表情。“我脱了让你打,更爽一些。”
我直勾勾对上他的目光。周围的空气仿佛都在这一刻凝结,降至冰点,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来。
4
戒尺“啪”地砸在地上。裴之礼转身,我听见他深呼吸的声音,像是要把什么汹涌的情绪硬生生压回去。
“不知廉耻。”他的声音哑得可怕,却头也不回地往门外走。
“不知廉耻!”
我站在原地,低垂下眼眸,睫毛盖住眼底的情绪。
裴之礼,
你给我等着!
当第二天的晨光透过窗帘时,门铃催命似的炸响。
“操!”我把脸更深地埋进枕头里,指节捏得咔咔作响。
这他妈才几点啊?
我抄起枕头砸向墙壁,赤脚踩过满地酒瓶。电子屏上牧时歪头摆弄门铃的画面让我后槽牙发痒。这狗东西就爱挑我心情不好的时候来给我补两刀。
“裴枭,听说又让你哥给打了?”他晃着豆浆斜倚门框,目光扫过我的运动裤下摆,“裴总管教弟弟的手段还是这么古板。”
我劈手夺过豆浆,塑料杯在掌心烫得发疼。
我嗤笑一声,“你懂个屁。”
我斜倚在门框上摸烟打火机咔嗒响了,点燃叼着的烟,把烟圈喷在他脸上,“打是亲,骂是爱,老子好得很。”
牧时突然伸手摘走我唇间的烟,就着我咬过的滤嘴深吸一口。他睫毛在阳光下镀了层金边“是吗?”
他把还剩大半截的烟摁灭在楼道垃圾桶上,“十九岁还挨家法的继承人可不多见。”
“裴之礼把着你股权代持的样子,像不像守着宝藏的恶龙?”
“啧!”
牧时已经大摇大摆挤进玄关,运动鞋在地板上踩出湿漉漉的脚印。
身后的大门却再次传来开锁提示音,我转头朝门框看去,牧时却突然扣住我后脑。烟草气息侵入口腔时,我脑壳仿佛被什么东西劈开一般,“轰隆”一声巨响。
那一秒我大脑一片空白,只感觉到牧时柔软的唇贴了上来。
“你他妈——”我猛地推开他,抬手就一巴掌。
清脆的巴掌声在房间里格外刺耳。
门被缓缓拉开,裴之礼背着光,表情在阴影下有些模糊不清。
在我和他目光对上的瞬间,他立刻嫌恶地扭头别开。修长的手指死死攥着门把,指节都泛了白。
“哥……”我下意识喊出声,声音却卡在喉咙里。心脏在胸腔里疯狂跳动,手心瞬间沁出冷汗。
裴之礼没有看我,只是冷声对牧时说,“出去。”他的声音平静得可怕。
牧时却丝毫不惧,朝我笑了笑“男朋友,我明天再来找你。”
“滚!”我恶狠狠地吼道,却控制不住地看向裴之礼。
该死的牧时,竟敢搞老子!
等牧时离开后,我深吸一口气,猛地拉开房门。
裴之礼就站在门外,背影硬得像块石头。
“看够了吗?”我故意用轻佻的语气喊道,手指却不受控制地发抖,“要不进来继续看?”
裴之礼转过身,眼底像是压着一片浓墨般的夜色,黑沉沉的,似乎要将我吞没。他下颌绷紧,喉结微动,像是把翻涌的怒意硬生生碾碎了咽回去,最后只化作一道冷得刺骨的目光钉在我身上。
我迎着他愤怒的目光,露出一个毫不在意的笑容,尽管我的心脏快要跳出喉咙。
“裴之礼,我都十八了,难道亲个嘴儿还得跟你打报告?”
我摸了摸有些痛的屁股,又心虚地找补了一句,“我是被迫的,你可不能再打我……”
三年了,我从端咖啡的实习生变成了裴副总,让公司里那些等着看我笑话的人都闭上了嘴。
今天公司举办了一场商务酒会。
裴之礼作为总裁,自然成了众人敬酒的对象。
我站在他身侧,看着他冷着脸一杯接一杯地喝。
“裴总,这杯我敬您!”合作商举着酒杯凑过来。
裴之礼刚要抬手,我直接上前一步,接过酒杯,笑容得体“李总,我哥胃不好,这杯我代他喝。”
说完,我一饮而尽。
裴之礼侧眸看我,眼神晦暗不明。
接下来的几轮敬酒,我全都替他挡了下来。
酒精在胃里烧灼,我的视线逐渐模糊,身体也开始发软。
迷迷糊糊中,我感觉有人揽住了我的腰,熟悉的冷冽气息笼罩过来。
“……不能喝就别喝。”他的声音低沉,带着一丝不悦。
我靠在他肩上,含糊地笑了“我……我,酒量好着呢!”
不知何时,我已经躺在酒店的床上。
头痛欲裂,我闭着眼,感觉到有人用湿毛巾轻轻擦拭我的脸。
微凉的指尖抚过我的额头、鼻梁,最后停在我的唇上。
带着薄茧的指腹重重擦过我的唇瓣,像是在探寻着什么,又像是在眷恋着什么。
我的心跳骤然加快,藏在被子下的手紧紧攥住床单。
他在干什么?
死嘴,快亲啊!
我屏住呼吸,不敢睁眼,却忍不住睫毛颤抖了一下。
下一秒,他的手离开了。
房间里安静得可怕,我只听到自己剧烈的心跳声。
过了很久,房门轻轻关上,裴之礼离开了。
我缓缓睁开了双眼,眼底一片清明。
哥,游戏开始了。
5
第二天晨会,我顶着宿醉的脑袋走进会议室。刚坐下,便发现了氛围不对劲。
中央空调的冷气发出轻微的嗡鸣,董事会的氛围有些凝重。
长桌尽头,投影仪将那份合同投射在幕布上,被标红的违约条款格外刺眼。
裴之礼的手指在合同签名处点了点,目光锐利地扫向我“解释一下。”
我茫然地抬头,眼眶还带着宿醉的红肿“哥,这不是你签的吗?昨晚我...”话没说完就捂住胃部,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
“小裴总昨晚确实醉得厉害。”市场部的陈经理小声证实,“我亲眼看见司机在晚会开始后半个小时就送他回酒店了。”
董事会成员们交换着眼神。
“三百倍违约金…”财务总监倒吸一口冷气,“这要是执行起来…”
我猛地站起来,椅子在地面划出刺耳的声响“各位,虽然不知道是谁陷害我,但合同上签的就是我的名字,我会对这个项目负责到底。”
我的声音在竭力的发抖,却努力挺直脊背。
裴之礼的眼神陡然变得危险。
他慢慢站起身,西装的每一道褶皱都透着寒意“裴枭!”
“我去联系海外供货商。”我打断他,转向董事们,“只要能调集到物资按时交货,还有机会。”
最有话语权的牧董放下茶杯“裴之礼!你让裴枭替你挡酒不说,现在你还要他替你背锅吗,你可别忘了是谁把你养这么大的。”
裴之礼没有做任何解释,冷声打断“散会。”,文件摔在桌上发出一声闷响。
……
三天后,新闻突然爆出东南亚航线因台风停运的消息。
董事会紧急会议上,投影仪映出裴氏即将违约的货物清单。
“我亲自去新加坡联系供货商。”裴之礼松了松领带,“两个小时后出发。”
散会后,他在电梯口拦住我,略有深意的看着我说,“我不在的期间,你老实待家里,别给我搞事。”
“哥……”我低头看着鞋尖,“那个合同真的不是我签的,你知道的,昨天是我替你挡的酒,也是你送我回的酒店……”
“呵,不是你签的难不成是牧森签的?”
直到他的专车驶离大厦,我才慢慢抬起头。落地窗倒映出我平静的表情,哪有半分方才的忐忑不安。
裴之礼一走,我就调取了他经手过的所有项目资料。
深夜,总裁办公室的灯还亮着。
我坐在裴之礼的皮椅上,翻看着一份又一份文件,唇角勾起冷笑。逃吧,裴之礼,别回来了。
我合上文件,拿起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牧叔,明天董事会,我有事要宣布。”
董事会上,我将一份资料推到众人面前。
“各位,这是裴之
来源:困困懒猫一点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