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1961年,陈耀兴出生于九龙城寨东侧那片摇摇欲坠的铁皮棚屋中。彼时的九龙城寨,是被霓虹灯影切割得支离破碎的“三不管”地带。污水在交错如蛛网的晾衣绳下蜿蜒流淌,散发着刺鼻的气味;毒品交易与高利贷催收的吆喝声此起彼伏,混着鱼蛋摊飘出的焦香,渗入城寨的每个角落。父亲
1961年,陈耀兴出生于九龙城寨东侧那片摇摇欲坠的铁皮棚屋中。彼时的九龙城寨,是被霓虹灯影切割得支离破碎的“三不管”地带。污水在交错如蛛网的晾衣绳下蜿蜒流淌,散发着刺鼻的气味;毒品交易与高利贷催收的吆喝声此起彼伏,混着鱼蛋摊飘出的焦香,渗入城寨的每个角落。父亲每日佝偻着脊背在码头扛包,微薄的收入勉强支撑着这个家;母亲则守着冒着热气的铁锅,用竹签串起滚烫的鱼蛋,这鱼蛋摊便是一家人赖以生存的“黄金三角”。
1975年深秋的湾仔码头,咸腥的海风裹挟着一股若有若无的血腥味,厚重的云层遮住了月光,码头上一片昏暗,只有零星的灯光在集装箱间摇曳。新义安与14K的人马在集装箱迷宫中对峙,双方剑拔弩张,空气中弥漫着一触即发的紧张气息。14岁的陈耀兴缩在阴影里,掌心沁出的汗浸湿了三角锉刀,他屏住呼吸,心脏在胸腔里剧烈跳动,眼睛死死盯着前方,等待着那个能改变他命运的最佳时机。
当14K头目挥舞着水管逼近时,陈耀兴如同一只蓄势已久的猎豹,突然从货柜缝隙中窜出。三角锉刀如毒蛇吐信般刺入对方跟腱,锋利的刀刃瞬间切断了韧带。14K头目惨叫一声,痛苦地跪倒在地,手中的水管也“当啷”一声掉落在地。这声惨叫在寂静的码头回荡,打破了原有的紧张氛围。陈耀兴顺势夺过掉落的开山刀,刀身在微弱的光线下泛着寒光,他眼中满是凶狠,朝着逃窜的14K成员追去。
三条街巷间,喊杀声、求饶声此起彼伏。陈耀兴挥舞着开山刀,刀光闪烁,所到之处,众人纷纷避让。他紧追不舍,最终将对方逼入死角。对方满脸恐惧,不停地求饶,但陈耀兴不为所动。他大喝一声,手起刀落,一刀砍下对方手指。断指落地的闷响,混着对方的惨叫,让“湾仔傻豹”的名号在混着酒气的江湖传言里迅速发酵。鲜血溅在地面上,在昏暗的月光映照下,显得格外刺眼。而这一场恶斗,也引起了新义安的注意。新义安的大佬们看到了陈耀兴身上的狠劲与潜力,认为他是个可塑之才,便派人联系他,将他招揽入门。自此,陈耀兴正式成为新义安的一员,开始在江湖中崭露头角 。
八十年代的湾仔街头,每逢暴雨倾盆,便是陈耀兴出击的时刻。他身着黑色雨衣,左手持黑伞遮挡视线,右手短刀藏于袖口,宛如一个神秘的暗夜行者,穿梭在雨幕之中。某次与和胜和的冲突中,他佯装避雨靠近对手。雨滴打在伞面上,发出密集的声响,掩盖了他靠近的脚步声。
当与对手擦肩而过的瞬间,他突然发力,伞骨如闪电般抵住对方咽喉,刀锋已精准切入膝盖韧带。整个动作一气呵成,快如闪电。对方还没反应过来,便已跪倒在地,痛苦地哀嚎着。鲜血流淌在积水的街道上,与雨水混合在一起,形成一道道诡异的红色溪流。“兴哥砍人不见血”的说法不胫而走——伤者往往倒地哀嚎,却连骨膜都未穿透。这种介于威慑与留手之间的暴力美学,让他在短短五年内掌控了十三家夜总会的泊车生意。他深知,在江湖中立足,不仅要有狠劲,更要懂得把握分寸,既让对手畏惧,又不至于结下不可化解的死仇,为自己树敌过多。
1985年冬夜,耀华夜总会内灯光闪烁,音乐震耳欲聋,喧嚣至极。一名潮州帮堂主酒后闹事,满脸通红,眼神凶狠且充满挑衅。他先是一脚踢翻旁边的桌椅,又用力拍碎台球桌玻璃,酒气熏天叫嚷着要“拆了这狗窝”。现场顿时一片混乱,客人纷纷惊慌躲避,服务员们惊恐地站在一旁,不知所措。
陈耀兴从贵宾室缓步走出,步伐沉稳,眼神冰冷如霜。手中的台球杆在他手中仿佛化作权杖,他径直走向闹事的堂主。周围的小弟们见状,纷纷围拢过来,形成一个半圆形,将堂主困在中间。陈耀兴一把将堂主按在满是玻璃碴的桌面,堂主挣扎着,但在陈耀兴的强力压制下,根本无法动弹。他拿起台球杆,用力贯穿堂主手掌,血珠顺着球洞滴落,滴在台球桌上,形成一朵朵诡异的红色花朵。
“湾仔的台,是用命砌的。”他俯身低语时,声音低沉而有力,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身后小弟整齐划一地抽出蝴蝶刀,金属反光映亮堂主扭曲的脸。堂主脸色苍白,冷汗直冒,眼中满是恐惧。这场五分钟的处刑,让整个潮州帮十年内不敢踏足湾仔。陈耀兴用这场“表演”,向江湖宣告着他在湾仔的绝对统治权,也巩固了他在新义安内部的地位 。
1992年5月4日,九龙塘某会所内,水晶吊灯璀璨夺目,音乐悠扬,梅艳芳的庆生派对正热闹地进行着。现场名流云集,觥筹交错,欢声笑语不断,洋溢着欢乐的氛围。然而,派对进行到一半时,意外发生了。14K堂主黄朗维满脸醉意,眼神中带着挑衅。他大步走到梅艳芳面前,毫无征兆地当众甩出一记耳光。
清脆的声响穿透香槟气泡,瞬间打破了现场欢乐的氛围。所有人都惊呆了,场面陷入一片死寂。梅艳芳捂着脸,眼中满是惊愕和愤怒。这记耳光撕开了香港娱乐圈与黑帮的隐秘契约,也点燃了陈耀兴眼中蛰伏的兽性。梅艳芳与陈耀兴交情匪浅,得知此事后,陈耀兴怒不可遏。当夜,鸿图道废弃工厂内,灯光昏暗,气氛压抑。陈耀兴手持武士刀,在磨刀石上来回打磨,刀刃与石头摩擦发出刺耳的声音。二十名马仔将摩托车油箱加满,引擎声在空荡的厂房里轰鸣如战鼓。他们眼神坚定,等待着复仇的时刻,一场腥风血雨即将拉开帷幕 。
凌晨两点,夜色深沉,万籁俱寂。黄朗维乘坐黑色奔驰驶出会所,车灯照亮前方的道路。然而,他不知道的是,一场致命的追击即将展开。陈耀兴驾驶改装机车狂飙追击,身后二十名马仔紧随其后,如同一群凶猛的饿狼。机车的轰鸣声在寂静的街道上格外响亮,打破了夜晚的宁静。
武士刀在路灯下泛着冷光,陈耀兴眼神凶狠,紧盯着前方的黑色奔驰。当轿车被逼停在隧道口时,隧道内的灯光将一切照得惨白。陈耀兴纵身跃起,手中的武士刀带着凌厉的风声劈碎挡风玻璃。第一刀砍在右肩的闷响混着金属变形声,黄朗维发出痛苦的惨叫。鲜血飞溅而出,染红了车内的座椅。紧接着,第二刀斩断小指的瞬间,血花溅在仪表盘上绽开如红梅。
马仔们的铁棍雨点般砸向保镖,保镖们奋力反抗,但寡不敌众。整个隧道回荡着惨叫与金属撞击声,宛如修罗场。隧道内的墙壁上溅满了鲜血,地面上散落着破碎的玻璃和铁棍,一片狼藉。这场追击,陈耀兴带着满腔怒火,誓要为梅艳芳讨回公道,也向14K展示新义安的威严 。
黄朗维躺在伊丽莎白医院的白色床单上,身上插满了各种管子,仪器发出规律的滴答声。监控摄像头在头顶无声旋转,记录着病房内的一切。1992年5月16日深夜,医院长廊寂静得可怕,只有昏暗的灯光和偶尔传来的脚步声。两名戴着工地安全帽的杀手悄然潜入病房,他们脚步轻盈,仿佛幽灵一般。
改装短管左轮抵在黄朗维右眼时,仪器的滴答声突然尖锐起来。黄朗维惊恐地瞪大双眼,想要呼喊,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子弹穿透颅骨的闷响被消音器吞噬,监控画面里只留下两团黑影从容离去,宛如鬼魅。病房内,仪器发出刺耳的长鸣,黄朗维的生命体征逐渐消失。黄朗维的死,加剧了新义安与14K之间的矛盾,也让陈耀兴成为了14K的眼中钉,为他后来的命运埋下了隐患 。
1993年11月21日,澳门格兰披治赛道上,引擎轰鸣声震耳欲聋,赛车如离弦之箭飞驰而过,速度与激情在此刻尽情展现。然而,当夜幕降临,一切渐渐平息。陈耀兴走出凼仔酒店侧门,夜风裹挟着咸涩的海味,吹拂着他的衣角。他丝毫没有察觉到危险的临近,与两名马仔有说有笑地走着,沉浸在轻松的氛围中。
突然,三辆摩托车如黑色闪电般急刹,刺耳的刹车声划破夜空。车上的枪手手持AK - 47突击步枪,枪口对准了陈耀兴等人。还没等他们反应过来,AK - 47的咆哮撕裂夜空,密集的子弹如雨点般袭来。陈耀兴试图掏枪反击,但子弹太快太密,根本没有给他机会。13发子弹穿透他的后背时,他痛苦地向前踉跄几步,伸手去摸腰间的动作永远定格。
鲜血从伤口中喷涌而出,他倒在地上,身体在地上抽搐着。血在水泥地上蔓延,与远处赛道尚未干涸的机油混在一起,形成诡异的暗紫色纹路。两名马仔也在枪击中受伤,他们惊恐地看着倒在血泊中的陈耀兴,大声呼喊着。现场一片混乱,路人纷纷惊慌逃窜。
来源:追梦青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