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电梯里碰见抱着文件的小助理，薛晓舟条件反射地掏出名片，被胡曼黎用眼神制止才讪讪收手。

胡曼黎端着咖啡站在办公室落地窗前，楼下停车场那辆蓝色跑车闪着刺眼的光。

她记得上个月薛晓舟用签单奖金买下这车时，年轻经纪人眼里的光比车漆还亮。

手机震了震，吴雅发来定位——是那家会员制的江南私房菜馆。

薛晓舟整理领带的手有点抖，胡曼黎伸手帮他正了正领带夹。

这孩子今天特意穿了新买的阿玛尼西装，袖口的线头却忘了剪。

电梯里碰见抱着文件的小助理，薛晓舟条件反射地掏出名片，被胡曼黎用眼神制止才讪讪收手。

包厢门推开时清蒸鲥鱼的香气混着艾临江的古龙水扑面而来。

这位少东家正在给吴雅布菜，象牙筷子夹着鱼腹最嫩那块肉，手腕上的百达翡丽在吊灯下晃出冷光。

"胡经理真是守时。"艾临江没起身，用筷尖点点对面座位，"听说你们最近在跑菜市场拉保单？"

薛晓舟刚要开口，胡曼黎的细高跟已经精准踩在他皮鞋上。

上个月暴雨天，她确实带着团队在泥泞的菜市场蹲了三天，最后说服水产摊主们集体买了意外险。

这事不知怎么传成了保险圈笑话，此刻从艾临江嘴里说出来格外刺耳。

服务生端上醉蟹时，艾临江突然把转盘转到薛晓舟面前。

"听说薛先生母亲上个月过世了？"蟹壳裂开的脆响里，薛晓舟的叉子当啷掉在骨碟上。

胡曼黎看着年轻人发白的指节，想起他签下第一个百万保单那天，手机屏保还是和母亲的合影。

"这是家父的体检报告。"艾临江推过来个牛皮纸袋，钢印盖着私立医院的logo，"五千万保单，换你们退出雅雅生日会策划。"薛晓舟猛地抬头，撞上吴雅躲闪的目光。

胡曼黎慢条斯理地拆开文件，瞥见"资产分割"几个关键字——难怪老艾总要买巨额寿险。

水晶吊灯在红酒里投下破碎的光斑，艾临江摇晃着酒杯："胡经理应该教过你，这行实力说话。"薛晓舟突然站起来，西装下摆带翻了酱油碟。

深色液体在雪白桌布上洇开时，胡曼黎想起他第一次见客户打翻咖啡的笨拙模样。

"买单。"两个男人同时掏出黑卡。

服务生左右为难的眼神让胡曼黎笑出声，她从坤包里摸出皱巴巴的发票——上周在菜市场拉保单时，煎饼摊大爷硬塞给她的优惠券居然还能用。

艾临江脸色铁青地看着POS机吐出签购单，吴雅伸手拉他袖口却被甩开。

地下车库的穿堂风吹散了胡曼黎的香水味，薛晓舟盯着自己跑车的反光镜："其实我能喝下那杯罚酒..."话没说完就被胡曼黎用发票拍了下后脑勺："五千万就想买断良心？你当我是菜市场论斤卖的芹菜？"年轻人摸着脑袋傻笑的样子，和当年淋着雨给她送伞的新人重叠在一起。

回程路上堵在跨江大桥时，胡曼黎翻出手机里存的《杀死知更鸟》段落。

老艾总的电话恰好在此时进来，她按下静音键，看着晚霞把后视镜里的城市染成暖橙色。

薛晓舟突然摇下车窗大喊："经理！下个菜市场让我去蹲点吧！"尾音飘散在风里，混着不知哪家小店的葱油饼香。

第二天晨会，胡曼黎踩着细高跟啪嗒啪嗒走进会议室。

投影仪蓝光里，她指着业绩榜上薛晓舟的名字："这个月目标——"话没说完就被底下嘘声打断。

梳油头的业务主管阴阳怪气："听说有人把到嘴的鸭子放飞了？"满屋哄笑中，胡曼黎把咖啡杯往桌上重重一磕："那叫熬鹰，懂吗小子？"

来源：空气猫的老婆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