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这个穿粉红睡袍的姑娘永远地离开了,而电视前无数人哭喊着“蓉儿别走”,却没人听见那个藏在黄蓉笑容背后的小女孩,早在二十年前就碎成了拼不回的玻璃碴。
1985年5月14日的香港,夜风又湿又咸。
26岁的翁美玲对着镜子最后一次整理鬓角的碎发,煤气阀门转动的声音被窗外的嘈杂声盖住。
这个穿粉红睡袍的姑娘永远地离开了,而电视前无数人哭喊着“蓉儿别走”,却没人听见那个藏在黄蓉笑容背后的小女孩,早在二十年前就碎成了拼不回的玻璃碴。
1959年,香港山顶道的别墅区里,有个穿水手裙的小姑娘总爱蹲在花园数蚂蚁。佣人们背地里叫她“野种”,她妈在她爸家的地位还不如个丫鬟。
她爸是个海军军官,有七个姨太太,她妈连个正经名分都没有。七岁那年,她爸一蹬腿,母女俩就被扫地出门。小美玲永远忘不了那个暴雨夜,她妈攥着那件褪色旗袍,在当铺柜台前抖得像片被雨打的树叶。
寄人篱下的日子里,小美玲总在半夜惊醒,哭着问:“十三姨,我妈啥时候来接我?”1972年,开往英国的渡轮上,13岁的她死死抓住栏杆,看着维港的灯火变成星星点点。她妈改嫁的消息里夹着英文单词,可她心里一声尖叫:为啥连我妈都不要我了?
伦敦的雨淅淅沥沥,下得人心慌。在中央艺术学院的纺织教室里,翁美玲的素描本藏着秘密——她画的旗袍褶皱里,全是香港老宅雕花窗的影子。
荷兰男友罗泊用蹩脚粤语说“我养你”,可这个拿奖拿到手软的优等生突然摔了剪刀:“你懂啥?我要的是你整个心!”
她吞下整瓶安眠药那晚,窗外的康河起了薄雾。被抢救回来的翁美玲摸着胃管苦笑,原来连寻死都能被退货。越洋电话里,她妈叹气:“阿玲,人要学会自己走路。”可她分明听见听筒里,继弟们拆圣诞礼物的笑声。
1982年,无线电视台选角现场,23岁的翁美玲手心里全是汗。她说“拜见金大侠”时,眼前浮现出七岁蹲在片场看拍戏的自己。黄蓉这角色像给她量身定做的戏服,可没人知道,威亚绳勒出血痕时,她咬着牙想:“要是摔死了,汤镇业会不会后悔?”
《射雕》片场是她的避风港。淤青比心痛好忍,郭靖的憨笑比汤镇业手机里的未接来电暖和。住院时,那个给她煲汤的男人,像极了她幻想中突然出现的爸爸。
1985年5月13日,化妆间里,翁美玲补妆的手抖得厉害。报纸上汤镇业和吴君如的合影刺得她眼冒金星,寻呼台机械重复的“对方未回复”,在空荡公寓里撞出回音。
日历本上的“Darling”字迹被泪水晕开,她想起13岁那年在邮轮上发的誓:要活成让人舍不得丢的样子。
四十年过去,人们还在争论:如果汤镇业接了电话,如果她妈当年带她一起走,如果罗泊没提分手……可这些“如果”都绕不开最痛的真相——那个对着镜子练黄蓉笑的女孩,到死都没学会对自己说“我爱你”。
大家为黄蓉的“靖哥哥”落泪,却把自己的安全感交给别人的秒回信息;痛骂“负心汉”,却习惯用别人的爱填内心的坑。煤气灶旋钮转动的刹那,夺走她的不是某个人,而是那个7岁雨夜等着被全世界领养的小女孩。
四十载过去,维港霓虹已换新颜。真正的怀念不是问谁该为悲剧买单,而是像黄蓉守桃花岛一样,守好心里那个易碎的孩子。
这世上,最该不离不弃的,是我们和自己的那纸生死契约。
来源:娱乐白名单一点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