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2025年5月30日清晨,香港老戏骨方刚在四川芦山县的一栋普通民宅里咽下了最后一口气,享年78岁。消息通过义子王瀚祥的手机传出,很快传遍网络。那天芦山的气温不到20度,阴雨绵绵,王瀚祥守在床边,眼看着医生宣布抢救无效。
2025年5月30日清晨,香港老戏骨方刚在四川芦山县的一栋普通民宅里咽下了最后一口气,享年78岁。消息通过义子王瀚祥的手机传出,很快传遍网络。那天芦山的气温不到20度,阴雨绵绵,王瀚祥守在床边,眼看着医生宣布抢救无效。
方刚死于长期慢性病恶化,肺部和心脏都出了问题,拖了小半年,终究没扛住。王瀚祥后来跟街坊说,老头子走前没遭罪,就是瘦得皮包骨头,手都抬不起来。
这事不光震动香港演艺圈,连内地观众也炸了锅——社交平台上一堆人留言,有人贴出他演的《银狐》片段,有人感慨“反派大佬再也见不到了”。
方刚的最后几年过得挺安逸,就在芦山县城王瀚祥家里窝着。房子不大,两层小楼带个小院,院角种着他喜欢的绣球花。
每天清早,他拄着枣木拐杖挪到院儿里,关节炎让他步子慢得像蜗牛,得扶着藤椅才能站直。站定了就对着花发呆,偶尔嘟囔“比当年骑马戏还累人”。
王瀚祥四十出头,四川天全人,管他叫“爸”,伺候得滴水不漏。八点准时端上早饭,常是手擀面加荷包蛋,方刚牙口不好,总嫌面硬,拿筷子卷成小团吹凉了才吃,红油汤沾得白胡子都泛光。王瀚祥笑话他:“您演黑帮老大拿雪茄烫人都不抖,咋夹个面抖成这样?”方刚瞪眼回怼:“那是演戏!真烫了得坐牢!”午饭后,爷俩常沿滨河路溜达。
方刚戴顶藏青鸭舌帽遮白发,碰上卖醪糟的就挪不动脚。王瀚祥买一碗,他只舀两勺就摆手:“糖多,血糖要飙。”过石桥时爱停步看河水,说波纹像《银狐》里的赌场帘子。走累了坐便民椅歇脚,看小孩追跑打闹,他眯眼叹:“小娃儿跑得比我躲爆破戏还利索。”
说起王瀚祥认义父的事儿,得倒回十年前。2015年,方刚在深圳拍网剧,王瀚祥是剧组打杂的。有回夜戏拍到凌晨,方刚累得打晃,王瀚祥跑去买热粥给他暖胃。方刚觉得这小子实诚,聊起来才知道他老家天全农村,父母早逝,一个人闯荡。方刚自己没结婚没儿女,看王瀚祥像年轻时的自己,干脆认了义子。没搞啥仪式,就吃顿便饭,方刚拍他肩膀说:“往后你是我半个儿。”
王瀚祥后来在芦山开公司,叫“圣凰文化传媒”,专做广告和影视策划。方刚掏钱出力帮衬,教他怎么谈客户、写剧本。公司起步时接了个本地旅游宣传片,新手演员紧张忘词,方刚拄拐过去示范,一个眼神就把“大佬气场”演活了,全场静得掉根针都听得见。员工私下叫他“方老师”,说他讲戏时连水都顾不上喝。
晚年方刚身子垮了,王瀚祥把公司业务砍半,专心照顾。有回方刚高烧40度,王瀚祥连夜开车送医,山路弯急差点撞树,吓出一身冷汗。
再往前倒,方刚的戏骨生涯才是真章。他1947年生在香港底層,爹妈开杂货铺。中学毕业就打工,端盘子送货都干过,晚上偷偷去剧团蹭戏学艺。七十年代混进丽的电视(亚视前身),从跑龙套熬成角儿。不是科班出身,全靠死磕:冬天拍雨戏穿单衣,冻得嘴唇发紫也不敢喊停,落下终身关节炎。
八十年代跳槽TVB后更火了,专演反派。《豪门》里扮黑帮老大,穿笔挺西装,慢悠悠拿雪茄烫手下脸——导演喊“卡”时,烟头离皮肤就差一厘米,全场屏住呼吸。九零年代《胜者为王III》演赌场老板,穿貂皮转筹码,嘴角冷笑成了经典表情包。舞台剧也不含糊,有回演《雷雨》摔茶杯,台下观众全站起来鼓掌。
为啥专演恶人?他说“反派才有嚼头”,能把人性阴暗面抠出来。拍戏从不轧戏,一部完了才接下一部,免得分心。收王瀚祥当义子时提过:“没亲儿,就想把手艺传下去。”
方刚为啥落脚芦山?图个清静。香港闹腾,他老了嫌吵,又爱内地山水。早年和王瀚祥来四川旅游,看中芦山依山傍水,空气清爽。王瀚祥公司开在这儿后,方刚常来小住,渐渐定居。
身子一直不大好:年轻时拍打戏不用替身,腰伤反复;淋雨戏冻出的毛病,阴雨天就疼得龇牙。七十岁后彻底退休,偶尔指点公司年轻人。
书房桌上总堆着剧本,铁盒里备着降压药,盒上还贴着TVB三十周年贴纸。夜里王瀚祥给他敷艾草贴,他聊旧事:“八三年拍人工雨,机器漏电,我僵着脖子演完——导演夸够狠,其实是冻僵了!”说完自己哈哈笑,笑着笑着咳喘起来。床头氧气机嗡嗡响,他喘匀了指衣柜:“那件灰毛衣留着,上回采访穿着精神。”
方刚的起点其实挺苦。杂货铺小子混成影星,全靠硬扛。芦山家里留着他带的旧物:窗台铁罐装陈年普洱,印着“丽的电视周年庆”;老花镜用《戏王之王》剧组绳串着;药箱底层压着泛黄剧本,页边批注“皱眉就行,哭戏太俗”。
王瀚祥在方刚走后第二天发了张合照:灰毛衣老人笑出满脸褶子,配文就三字——“爸,走好。”芦山的老邻居们念叨,常看见两人傍晚散步,影子拖得老长,像一对亲父子。
来源:阿杰茶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