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老旧电视机突然滋啦滋啦冒电流声,《银狐》里段绍祥举着酒杯的坏笑,在满屏雪花里扭成了麻花——老天爷这是提前按了倒带键?
芦山凌晨四点,大雾浓得像浸透血的纱布,把整个小城裹得严严实实。
老旧电视机突然滋啦滋啦冒电流声,《银狐》里段绍祥举着酒杯的坏笑,在满屏雪花里扭成了麻花——老天爷这是提前按了倒带键?
王瀚祥死死攥着义父的手,可那温度就跟漏了气的气球似的,肉眼可见地往下掉。他当场崩溃大喊:“干爹!干爹——你说演坏人眼神得冻死人,现在倒好,连你的手都凉透了!这算哪门子教学啊!干爹!您睁开眼看看祥儿,求求您!求求您啦!”
无论王瀚祥如何苦苦哀求,无论他的呼喊在芦山回荡,义父方刚始终没有只言片语回应!
王瀚祥突然想起二十年前那句“演戏就得攥紧拳头”的狠话,这会儿扎得人心窝子直疼。
那些被观众指着鼻子骂的坏蛋角色、片场撕碎剧本的暴脾气、西装口袋里永远黏糊糊的薄荷糖,咋全卡在这个湿漉漉的早上了?
敢情人生这场大戏,连喊“重来”的机会都不给?
香港电视城的老员工现在路过道具间都不敢看镜子,为什么呢?
总觉得能瞧见方刚“发疯”的影子。
拍《豪门》那阵,人们疑惑他每天为什么要玩两小时失踪?
其实他是躲起来跟镜子里的自己较劲呢!
调领结得拿尺子量,袖口长短必须分毫不差,这哪是讲究,根本是钻牛角尖!
有次导演喊停了,他突然把小演员抵在墙角,剧本往人喉咙上一压,那眼神凶得能吃人,吓得人家直接尿了裤子。
“记住!演坏蛋杀人前眼神就得像冰碴子!”可谁注意到,他松开手的时候,手腕子抖得停都停不下来?
《银狐》片场更是出了名的“魔鬼训练营”。
导演刚喊开机,方刚还慢悠悠擦眼镜呢,镜片光一闪,整个人瞬间像换了副皮囊!
三角眼阴森森的,笑起来嘴角邪乎得要命,摸怀表的动作跟毒蛇吐信子似的。
有场暴雨戏,他喊到嗓子都破音出血,泥水混着血水往嘴里灌,导演一喊停,他直接瘫泥地里乐:“这才叫活着!”
这样精益求精,难怪乎《银狐》深得观众喜爱。
美丽的电视化妆间里,雪茄味混着薄荷糖的清凉,一闻不用多想就是方刚的地盘。
他把小演员拉到身边,掏出来的笔记本哪是什么表演秘籍,分明是封遗书!
“想哭戏前嚼颗薄荷糖,眼泪唰就下来了”,这哪是教演戏,分明是拿刺痛盖心里的伤!
五十多岁的人了,为了教跪地戏,硬生生把瓷砖跪裂了,膝盖血把地都染红了,还咧着嘴笑:“观众巴掌比止疼药好使!”可谁知道,他抽屉里整盒止疼片都快吃完了?
方刚先生,为演义事业真是拼了!
对义子王瀚祥,他简直矛盾得不行。
公司快撑不下去那会,他连夜飞到四川,在办公室打地铺守着。
白天教人家怎么谈生意,晚上对着合同发呆到天亮。
有次谈判僵住了,他戴上墨镜,学《胜者为王》里的派头拍桌子,看着挺威风,其实手心全是汗——那笔生意可是拿房子抵押换来的救命钱!
有父如斯,夫复何求?!
好难忘!好难忘!
去年冬天,方刚病得连走路都费劲儿,还非得去新片场。
轮椅碾过石板路的声音,听着叫人瘆得慌。
他抬头盯着电影海报,瘦得皮包骨的手在空中乱抓:“这灯光打得太弱!”当晚,他让王瀚祥放《戏王之王》的主题曲,大半夜在月光下硬撑着站起来,念台词跟咳血似的。
突然,他扯着嗓子吼出经典桥段,惊得一群麻雀扑棱棱乱飞。
仔细一看,他脸上流下来的哪是眼泪,全是血!
这就是影星!全身心投入演义事业的演星方刚先生!
今年78岁,走在四川芦山县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镇。
他没有子女,也未曾结婚,但却住着金碧辉煌的大别墅,被干儿子一家当“祖宗”供着,活得比许多有儿有女的人还幸福。
但就是这样一个人,在确诊疾病不到一年后,悄无声息地离开了。
这会儿,芦山的雾散了,可王瀚祥怎么托都托不起义父的手。
窗外传来小孩唱歌的声音,听着听着,好像又回到当年大街小巷都在放《银狐》主题曲的时候。
那个被万人恨的“大坏蛋”,用一辈子证明了啥叫把演戏当命。
方刚老爷子,您教会我们演坏人要够狠,可谁能暖一暖观众为您揪着的心呢?
方刚老先生!一路走好!一路走好!
来源:直爽小鱼0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