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他们说,我就是“西毒”,是金庸笔下最阴狠的反派,是五绝里最让人胆寒的存在,坏人你当定了,一辈子也别想抹去这个标签!
一、我是配角
很多人记得我,是因为1983年《射雕英雄传》里的那个名字——“老毒物”欧阳锋。
他们说,我就是“西毒”,是金庸笔下最阴狠的反派,是五绝里最让人胆寒的存在,坏人你当定了,一辈子也别想抹去这个标签!
实际上我也认了这种说法,而且有些欣慰。可是鲜少有人问过我,身为演员,究竟要吞下多少苦涩,才能成功演绎一个“毒”字?
我出生在香港,一个拥挤而炽热的城市。28岁那年,我考进邵氏演员训练班,和狄龙、白彪成了同窗。那时的香港电影,刀光剑影里藏着无数年轻人的梦。
因形象问题,我演过许多角色,大多是反派,导演说我的脸“天生带煞”——高鼻深目,眼神如刀,往镜头前一站,甚至不用说台词,观众就知道这人绝非善类。
你也知道,我和大多数“明星”一样,绝不甘心只做“恶人”,也想成为影视作品中拯救世界的英雄。可命运,似乎早就替我写好了剧本。
1970年代,年过不惑的我转投电视圈,一路从丽的到佳艺,再到无线。我演过《精武门》里的张心严,也扮过《碧血剑》的穆人清,可观众记住的,永远是我拔剑时的冷笑,或是一掌击出时的狠厉。
二、四次“欧阳锋”
1976年,佳艺拍《射雕》,我第一次演欧阳锋。那时我还年轻,只觉得这是个武功高强的反派,演得凶狠就行。我有一米八的个头,还长着一张坏人脸,再加上少许努力,却也手到拈来。
可七年后,无线重拍《射雕》,导演又找到我。他说:“全香港只有你能演出欧阳锋的‘毒’与‘痴’。”这句话,说出来我都不信。
披挂上阵,我终于读懂了金庸的深意。
欧阳锋并非单纯的恶人,他痴迷武学,可以为《九阴真经》疯癫半生;他疼爱侄儿(实为私生子)欧阳克,甚至甘愿为他与天下为敌。他的“毒”,是西域白驼山主的孤傲,是天下五绝的野心,也是一个父亲无法言说的柔软。
为此,我斗胆向导演提出加一个细节,在欧阳克死后,欧阳锋的眼神先是一瞬的空洞,接着是歇斯底里的狂笑,最后化为冰冷的杀意。
这段戏没有台词,但观众说,那一幕让他们脊背发凉,却又莫名心酸。
后来,我又演了两次欧阳锋,成了TVB的“西毒专业户”。有人笑我“一辈子困在一个角色里”,可我不后悔。能把一个反派演到让人恨之入骨,又偶尔心生怜悯,或许就是演员最大的本事。
演员,不就是让角色变得有血有肉吗?
三、绿叶的光
也有遗憾,我从未演过主角。在无线,我是“黄金配角”,是古装剧里的“反派专业户”。《笑傲江湖》的左冷禅、《绝代双骄》的江别鹤、《赌神》里的南哥……导演对我不吝溢美之词:“你往那儿一站,戏就稳了。”
诸如此类的赞美,是我坚持下去的最大动力。
记得拍《神雕侠侣》时,刘德华刚出道,演杨过总找不到状态。有一场戏,他NG了十几次,急得满头大汗。我把他拉到一旁,说:“华仔,演戏不是背台词,是‘活’成那个人。杨过狂傲,可他的狂里藏着自卑——就像欧阳锋的狠里藏着孤独。”
后来华仔在节目里说,那句话让他醍醐灌顶,茅塞顿开。
四、淡出江湖
2000年后,香港影视圈风云变幻。我演了最后一部戏《谁是真英雄》,然后悄悄离开。有人说我移民加拿大,也有人说我在澳门养老。其实,我只是累了——演了一辈子反派,我想做回自己。
偶尔有老影迷在巴士上认出我,激动地问:“您是欧阳锋吗?”我笑着摇头:“那是戏里的我。现在的我,只是个喝茶看报的老头。”
五、西毒非毒
年轻时,我总想证明自己不止能演反派。如今才懂,角色无分正邪,演技才有高低。欧阳锋让我成名,也让我明白——真正的“毒”,不是狠辣,而是执着;真正的“绝”,不是无情,而是至情。
欧阳锋被金庸写疯了,可疯癫中他反而记起了自己的名字。或许演员也是如此:演尽他人悲欢,最后留下的,不过是自己那颗赤诚的心。
话说,看了我那么多影视作品,在座诸君可知道我的名字?
来源:思琦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