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那天整理旧衣服，我在毛衣里发现了录音笔，按了一下就开始放声音。我听着妈妈在医院录的那些话，眼泪啪嗒啪嗒往下掉。原来妈妈根本没去南方出差，她一直在医院治病，却骗我说等忙完就回来。

一件旧毛衣里的秘密：妈妈最后的声音

那天整理旧衣服，我在毛衣里发现了录音笔，按了一下就开始放声音。我听着妈妈在医院录的那些话，眼泪啪嗒啪嗒往下掉。原来妈妈根本没去南方出差，她一直在医院治病，却骗我说等忙完就回来。

记得小时候总在教室门口等她接我，等到脖子发酸也看不到人影。那时候她总说“出差”，说“过几天就回家”。我攒了好多张画，画里都是我和妈妈手拉手，旁边写着“妈妈回家”。现在才明白，那些画根本没人收到。

三年前妈妈最后一次住院，爸爸买菜开始挑最贵的，以前他从不这么讲究。有次包饺子，爸爸捏的饺子歪歪扭扭，突然说起妈妈包的饺子怎么好看。他说完眼睛就红了，我才知道原来爸爸也在难过。

录音里妈妈说自己在医院一切都好，可背景全是仪器响声和咳嗽声。她怕我担心，把录音藏在毛衣里。后来我才数清，那些“出差”加起来有七年。妈妈最后的日子，每天都在录这些声音，说想我，说让我吃饭别挑食。

爸爸现在手机里存了好多我的背影照片，说想留着以后看。有次我让他教我包饺子，他一边揉面一边讲妈妈的手法，声音越来越小。

我学会自己扎辫子那天，对着镜子总觉得有个人在后面帮我拢头发。其实那是妈妈走前最后的动作，她手已经不太有力，最后一次给我梳头时还在笑。

爸爸现在买东西总说“蕊仪爱吃这个”，以前他从不管这些。我翻他衣柜，发现还留着妈妈织的毛衣，袖口全起球了。

录音放完后我把毛衣抱在怀里，突然明白妈妈为什么选这件旧衣服藏秘密。她知道我总会整理旧物，就像她总在等我长大。

现在我数玉兰花瓣，会想起妈妈说每片花瓣是春天寄给我的信。原来她早就把信写好了，只是没敢寄到我面前。

爸爸最近学着做妈妈拿手的菜，我看着他手忙脚乱的样子，突然觉得厨房灯光好暖和。

昨天整理房间，我把旧画和录音笔收进铁盒。妈妈织的毛衣还留着，袖子上针脚歪歪扭扭，像她说的话一样温暖。

来源：森林中盛开的杜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