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有些人的结局，看起来很风光，实则里头泡着冷水。有人穿着婚纱走进礼堂，有人幸福地挽着爱人的手离去，就偏偏有那么一对，明明经历了九九八十一难，好像大团圆了，转过身却是各自为安。何书桓和陆依萍就是这样一对。不办婚礼，不请亲友，明面上走到了一起，背后却是说不尽的憋闷和
留不住的刺，放不下的人：依萍与何书桓的困局
有些人的结局，看起来很风光，实则里头泡着冷水。有人穿着婚纱走进礼堂，有人幸福地挽着爱人的手离去，就偏偏有那么一对，明明经历了九九八十一难，好像大团圆了，转过身却是各自为安。何书桓和陆依萍就是这样一对。不办婚礼，不请亲友，明面上走到了一起，背后却是说不尽的憋闷和拧巴。说到底，他们到底算是同行一段，还是各自错过了自己？
外人看热闹，说书桓这一路上，腿也瘸了，人倒是有了，真是舍了半条命，“有情人终成眷属”了。其实懂他们的人，心里是替依萍捏一把汗的。你看何书桓这个人吧，若真论起来，他那点“新思想”，怕就是害了自己也拖了别人。他家里有的是钱，吃穿不愁，说句不好听的，彼时这些公子哥儿家里连个九姨太八姨太都不算稀罕事。而他，嘴上喊“恋爱自由”，却脚踏两只船，从没真把“责任”两个字放在手里把玩过。
依萍其实本不是个好说话的人，你回头想，谁敢在老上海的灯红酒绿下硬撑着脊梁骨讨生活？有几个人能？可自打她喜欢上书桓，就像只满身是刺的刺猬，经不住人一抚摸，刺一根根掉光。她自己都问过，“没了刺还怎么活？”——听着没心没肺，可有几个姑娘的大把韶华，不都折在这份情字里？你说她喜欢得惨，倒不如说她就是赌了一口气，舍不下了。
原先，依萍再苦再难，起码活得有气性。钱没有，舞台有，受了气自己忍着，没见她认过命。可后来呢？为了何书桓，横竖想不开，居然能跑去跳黄浦江，这不是性子变了，是连命都不是自己的了。你真要追根问底儿，她这个局，哪是什么两情相悦，其实是她一个人在拼命，何书桓爱得却半真半假。
说到底，两个人的爱情，无论怎么折腾，如果只够一边儿点火，过不了两年就只剩下冷清和委屈了。何书桓的那些花花肠子，不是没被依萍看穿——但没用，她认定的事，八匹马都拉不回头。可你真指望书桓能收心吗？时代那么快，几千年三妻四妾养出来的习气，不是一纸留洋文凭就能改的。他若真跟依萍过了，恐怕婚后一大半时间都在“巧妙周旋”——如萍的影子，依萍心头驱不散。
还有一点，谁都不肯说破，但心里都明白。何书桓是公子，依萍是弃女，这档口怎么看都不门当户对。陆家允她姓氏，却没能给她富贵。她拼命想要归处，本以为父亲回心转意就有个家了，结果陆家轰然倾倒，比从前还不如。从小姐到舞女，从舞女到流浪女，这样的女人，外头人看都是一声叹息，更别提书桓父母会不会真心接纳她。
你说，若何书桓和依萍真结了婚，要么自个单过，要么回家里啃父母老本。单过，依萍是一把能拉响风琴也能唱戏的好手，可唱戏不是千秋万代的买卖。何书桓那条受过伤的腿，就算养好，也跑不快。写字糊口谈何容易？往后日子里，柴米油盐一样不少，孩子若是来了，总不能让他也跟父母一样吃苦头吧？等到真的扯到教育、买房子、娶媳妇，难道又得回头指望何家的老底？可回去了，依萍身份又难堪，很难不卑微。
不得不说，依萍硬气归硬气，做惯“独立女”，也真受不了天天低声下气的日子。可一旦男人不真挺你，娘家也指望不上，世道人心能善到哪去？尤其富贵人家，长辈的脸色、旁人的指指点点，能叫你时时都掂量着自己每句话有没有分寸。她再怎么活泼泼的，终归难免丢了自己的刺儿，变成个看人颜色的小媳妇。
再退一步，何书桓就算有点向往“现代夫妻”，嘴上道平等，心里未必就不想着：我的身份总要摆在那儿。事实上，很多时候社会能把人修理得服服帖帖，不见得是坏心眼，是“规矩”摆着你不敢不服。有人说，男人想忠诚，得先让他穷。说白了，何书桓真穷到靠依萍吃饭了，他脾气能好到哪去？每天在家闷得发慌，腿一瘸，自尊心一受挫，人生哪有那点少年意气，最容易生嫌隙、起怨气。
日子如果真进入柴米油盐，谈恋爱时候的诗和远方早就搁后头了。房租水电、孩子学费，少一样都要皱眉。依萍难，何书桓其实也难。靠老家，是慢性自杀。不靠老家，也是饥一顿饱一顿。两个人，手拉手冲破命运的牢笼，以为外头是自由的风，回头却发现还是雾霾一片。
有时候想，也是命。陆家不曾真拿她当姑娘疼过，等到了岁晚才有父女言和，也已物是人非。何书桓进退两难，既不肯割舍过往，也没脸真心承认对依萍有愧。人是热血的，社会是冷的。爱情再深，抵不了破布衣一条。
当然，换个思路想，也不是没有那种“理想结局”。要是真应了战争磨砺了书桓的心——那些年血火洗礼，他能学会如何为一个女人遮风挡雨。只要他心里再坚实一点，不在意外头的风言风语，依萍也愿意收敛棱角，两个人守拢小日子。说不定，慢慢地公公婆婆也会放下成见，成全他们。大多人家，不都讲“家和万事兴”吗？到头来，还是看丈夫怎么待你——婆家尊不尊重你，往往都看着他脸色说话。
不过，这世上的故事，几有真圆满？依萍很难不想念刺猬时的自己，何书桓也恐怕难改轻浮心。两个人兜兜转转了一圈，得失难明，日子也就这么过下来。我们常说“相濡以沫，不如相忘于江湖”，可真让人放下呢，哪有那么容易呢？谁的故事，不是先热烈后苦涩，最后只能各自擦着眼泪盼晴天。
来源：古道旁寻觅旧事之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