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亲爱的中维和锈琼,这是我第一次在网络上写下我的心声,却是我人生中最重要的一封信。现在我要公开我的叮咛。
可能有很多人都收到了琼瑶的遗书,感到非常痛心。
12月4日13时32分许,台湾知名作家琼瑶在北市淡水区家中去世,享年86岁。
琼瑶儿子表示,母亲有遗书。
这是琼瑶写给儿子跟媳妇儿的遗书。二零一七年三月十二日。
亲爱的中维和锈琼,这是我第一次在网络上写下我的心声,却是我人生中最重要的一封信。现在我要公开我的叮咛。
虽然中维一再说完全了解我的心愿,同意我的看法,会全部遵照我的愿望去做,我却生怕到了时候,你们对我的爱,成为我自然死亡最大的阻力。
承诺容易实行难,万一你们后悔了,不舍得我离开。联合医生来凌迟我怎么办?
我想你们深深明白,我是多么害怕有那么一天。现在我公开了我的权利。
所有看到这封信的人,都是见证,你们不论多么不舍,不论面对什么压力,都不能勉强留住我的躯壳,让我变成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卧床老人。
那样,你们才是大不孝。今天读到一篇关于失能老人的社论,失能后的老人就是生命最后的阶段。
文章中说,台湾失能者平均卧床时间长达七年,欧洲国家只有两周至一个月,这个数字差别更加震撼了我。
台湾面对失智或失能的父母,往往插上维生管,送到常照中心,认为这才是尽孝,长照中心人满为患,照顾不足。
近期不是总有长照中心失火的惨剧吗?恐怕没有一个卧床老人,会愿意被囚禁在会痛楚,会被折磨自己的躯壳里,慢慢的等待死亡来解救他。
可是他们已经不能言语,不能表达任何自我的意愿了。我已经七十九岁,明年就八十岁了。
这漫长的人生,我没有因为战乱、贫穷、意外、天灾人祸、病痛等各种原因,而先走一步。
活到这个年纪,已经是上苍给我的恩宠,所以从此以后,我会笑看死亡。
我的叮嘱如下,第一,无论我生了什么重病,不动大手术,让我死得快最重要。在我能做主时让我做主,万一我不能做主时,照我的叮嘱去做。
第二,不要把我送进加护病房。
第三,不论什么情况下,绝对不能插鼻胃管。因为如果失去了吞咽的能力,等于也失去了吃的快乐,我不要那样活着。
第四,同上一条,不论什么情况,不能在我身上插入各种维生的管子、尿管啊、呼吸管啊,各种我不知道名字的管子都不行。
第五,我已经声明过最后的急救措施,气切,电击、叶克膜这些全都不要,帮助我没有痛苦的死去,比千方百计让我痛苦地活着,意义更重大。
千万不要被生死的迷思给困惑住。
我曾说过,生时愿如火花,燃烧到生命的最后一刻,死时愿如雪花,飘然落地化为尘土。
我写这封信,是抱着正面思考来写的,我会努力的保护自己,好好活着,像火花般燃烧。
尽管火花会随着年迈越来越微小,我依旧会燃烧到熄灭时为止。
至于死时,愿如雪花的愿望,恐怕需要你们的说明才能实现。
雪花从天空落地是很短暂的,不会飘上好几年,请让我达到我的愿望吧。
人生最无奈的是,不能选择生,也不能选择死。
好多习俗靠牢不可破的生死观念,锁住了我们时代在不停的进步,是开始改变观念的时候了。
谈到生死,我要告诉你们生命中,什么意外,变化曲折都有,只有死亡在下是每个人都必须面对的,也是必然会来到的。
我常常说,生是偶然,不止一个偶然是太多太多的偶然造成的。
死亡,却是当你出生时就已经注定的。是。那么为何我们要为诞生而欢喜,却为死亡而悲伤呢?
亲爱的中维和琇琼,这封信不谈别人,只谈我,热爱你们的母亲,恳请你们用正能量的方式来对待我,必然会来临的死亡。
时候到了,不用悲伤,为我欢喜吧。我总算走完了这一趟辛苦的旅程,摆脱了我临终前可能的病痛。
活着就是要有喜怒哀乐的情绪,会爱、懂爱、会笑、会哭,有思想,有感情,能走,能动到了这些都失能的时候,人就只有躯壳。
我最怕的不是死亡,而是失智和失能。万一到了那一天,帮我尊严死,就是你们的责任,能够送到瑞士去安乐死最好。中维、绣琼,今生有缘成为母子,婆媳、有三代同堂,相亲相爱度过我的晚年。
我没有白白的到人间走一趟,爱你们,也爱这世上所有爱我的人,直到我再也爱不动的那一天为止。你们亲爱的母亲琼瑶写于可园。二零一七年三月十二日,谢谢。
看完遗书,琼瑶阿姨走的很快乐,应该很高兴走的。所以咱们也祝愿琼瑶阿姨一路走好,向老人家致敬。
来源:贵红姐一点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