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我想大多数人在生命垂危时,都必然感受到生命的无常,感受到这世界虽大,但无一人能对自己感同身受,“自我”也就在这种“孤独”中失去了“对相”,自然而然地消弭殆尽。
琼瑶和我妈同岁,都是1938年出生的。
我这人在头条很少蹭热点,因为琼瑶和我妈同岁,再一个是她不支持病重时的插管等一些原因,让我想起我前一阵子回国后的一些事情。
我想大多数人在生命垂危时,都必然感受到生命的无常,感受到这世界虽大,但无一人能对自己感同身受,“自我”也就在这种“孤独”中失去了“对相”,自然而然地消弭殆尽。
我父母三个女孩,我们都赶上了恢复高考的年代。当年我报考志愿的时候,一个外地大学不报,因为我心里离不开我爸我妈,我考的师范大学毕业后当数学老师。当时还没有想到父母老了得需要我照顾。我大妹考到北京医学院,也就是现在的北京大学医学部。后来去英国当医生了。小妹大学毕业后去大庆我妹夫的单位当工程师。当时就我一个人在我父母身边。
我爸爸是2001年查出的肺癌。当时手术切除一个肺叶。这一年我爸71岁。在随后的几年里,我爸每年都住几次院。肺经常感染。几乎常年咳嗽。我们也是担心怕癌细胞转移。一咳嗽发烧就去医院拍CT。到2007年4月份,我爸开始喘,上不来气。
去医大二院呼吸科住院。当时测血氧才39,所以医生说我爸很危险。检查结果说癌细胞没转移。但是肺纤维化。那个时候我也不懂肺纤维化的严重性,只想癌细胞没扩散就谢天谢地了。住了十多天,整天吸氧,消炎,医生还让吃一种激素。
出院没多久6月份又不行了,又去医大二院住院。从4月份出院开始,我就给我爸租了一大罐和医院一样的氧气罐,一罐70元,有人负责送,单花运费14块钱。
到了秋天,我爸基本都是在医院待着了。我记得2007年的12月份,我爸病情加重了,但自己还能慢走去医院住院,我们包了一个单间,当时好像一天200元,那个时候我教毕业班,我小妹孩子小。回不来。基本都是我和我妈在医院照顾,但我妈腿滑膜炎,走不了路,关键她老人家还不认路。
我们学校去医大二院还得倒车,我还得一天负责我爸妈的三顿饭,哈尔滨的冬天真的很冷呀。也舍不得打车,我在学校上完课,弄好饭,放在一个特别大的羽绒服里面,怕饭凉。
当时我跟校长请假,校长说毕业班找不到人带课,你弹性吧。就是不做班,上完课就走。我整天拿着练习册在我爸病房做题,备课,护士都知道我当老师忙。
2008年元旦前,我爸张罗回家,这个时候我爸下地就费劲了,基本自己不能走了。
2008年好像是3号早上,我给学生上早自习,接到我妈电话,说我爸摔了。我衣服都没穿好,就往我妈家跑,一边跑一边打120,我妈家离我学校近,5分钟的路程。这次摔完,我爸就糊涂了,我爸走的那天晚上,他自己让把氧气关了,永远的离开了我们。
当时我大妹就来电话说一定不要给爸气管插管,不要做无谓的抢救,放弃一切有创伤性的救治,让他有尊严地离开这个世界。
从2001年父亲被确诊为肺癌患者。2008年父亲去世,这七年多的时间,我父亲几乎每年都住一两次医院。我在中学当数学老师,班主任,父亲住院严重的时候我七天七夜没合眼。大妹回不来,小妹那个时候孩子小,每次打120都是我和先生两个人去医院。
08年父亲走了,母亲不敢一个人在家,我几乎天天在我妈家陪我妈,老公在家照顾公公婆婆。因为我们结婚后一直跟公公婆婆一起住。我妈去不了我们家。后来我也是经常回娘家陪我妈,我妈妈的吃喝我基本不用她花钱。
2011年女儿来加拿大留学,2014年结婚,2016年女儿要生孩子了,我们俩口子又来加拿大看孩子。这一来就是六年多,2019年之前还能国内国外的两头跑,这不今年九月份回去看我妈了吗!这一次我俩往返机票就五万多。
我们来加拿大后,我小妹把我妈接到她家了。一开始也不爱去,但她身边没有人,我们也不放心。这几年岁数大,我小妹和妹夫照顾她也照顾的挺好。而且她们家又搬到鲅鱼圈了,这里天气比大庆暖和。
这次回国,我妈病了住院了。心衰、肺不张、喘的厉害、就是心脏和肺都不好,医生说上年纪的老人,这些病都是不可逆的。
所以我就和我小妹商量决定,我妈真的到最后阶段,不插管、不进Ico、人走后,一切从简。不等三天、七天的,活着的人遭罪,第二天就火化,不通知亲朋好友,也不用等我们在国外的,活着的时候我们该做的都做了,最后看一眼也解决不了问题。
不知道我这么决定是否正确?
我现在就和女儿说,将来我要是患了绝症,绝不抢救,不插管。
来源:魔法少女郭德纲在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