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过去那个时候,强行搂抱这种行为就算猥亵,男女一起跳舞就会被当作流氓。和他在一个监室的两个人,一个因为偷看女厕所,被判了死刑还缓期两年执行;另一个因为强行搂抱女青年,被判了四年有期徒刑。”可能这样的事,在现在看来很稀松平常,但在那个年代却……
“过去那个时候,强行搂抱这种行为就算猥亵,男女一起跳舞就会被当作流氓。和他在一个监室的两个人,一个因为偷看女厕所,被判了死刑还缓期两年执行;另一个因为强行搂抱女青年,被判了四年有期徒刑。”可能这样的事,在现在看来很稀松平常,但在那个年代却……
无法相信,说上句话的人,以前和刘晓庆、陈冲一样,都是国内电影界刚冒头的新人。可他却因为 “流氓罪” 坐了四年牢。二、三十年前,他的《铁窗泪》那可火得很,比后来周杰伦的《青花瓷》还要受欢迎。而他就是这么一个经历大起大落,在好生活和苦难间来回折腾的明星。如今的他已经六十多岁了,但每每说起当年自己被抓起来的那些事儿,总是饱含着太多的无奈和心酸。
而他,正是因一首《铁窗泪》就曾在上世纪八十年代火遍了大江南北,但鲜有人知的是,此时的迟志强,其实早已沦为了阶下囚,而关于他被严打入狱的消息,也被传得沸沸扬扬。
就是事实上来说,用迟志强自己的话来评价,如果放在20年后,他的事根本就不算是个事。
那么,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因何一个几乎与唐国强等人齐名,与刘晓庆、陈冲等女影星也多有往来,前途不可限量的巨星会遇上牢狱之灾呢?
这就需要从头说起了。
1958 年 10 月 16 号,迟志强在黑龙江哈尔滨呱呱坠地,他的父亲是一名警察。在这样的家庭环境下,迟志强打小就被管得严严实实的,他自己呢,小时候的梦想也是长大后能像父亲一样,当个警察。
迟志强打小就长得眉清目秀,是个漂亮孩子,到了少年时期,更是出落得一表人才,那模样俊得很。初中毕业的时候,他这奶油小生的长相就特别显眼,而且啊,还天生带着一股子表演的灵气。父母瞅着他这条件,挺有远见地让他去当演员,在那个年代,父母能这么开明,支持孩子走演艺这条路,可不多见。
正巧,当时长春电影制片厂在招人呢。迟志强在老师的推荐下报了名,接着就开始过五关斩六将,一路通过层层筛选,成功进入了长春电影制片厂的一个培训班,成了里面的学员。那可是 70 年代,社会上大家伙都对军人崇拜得很,喜欢那种英武强壮的男子汉形象。迟志强呢,长得帅气是帅气,可他走的是儒雅路线,和当时大家追捧的风格不太一样,在人群里显得挺另类的。
不过,这另类倒成了他的一个优势,特别招女性观众喜欢,他的演艺事业一开始就顺风顺水的。在培训班经过短期培训后,第二年,也就是 1974 年,迟志强就开始拍实习电影了。这一年,他参与拍摄了以大庆石油会战为主题的电影,在里头演技术员魏国华。这部电影可不简单,还在第四届全国人大闭幕式上放映了,一下子,才 16 岁的迟志强就开始走进大众的视野,被不少人关注。
时间过得挺快,到了 1977 年,迟志强 19 岁了,他接拍了影片《暗礁》,在里面演公安侦查员陈敏。这可是部反特片,讲的是公安机关怎么粉碎敌方潜伏战略情报小组、破坏远洋航行计划的事儿。这时候的迟志强,已经褪去了少年的青涩,凭借着那张帅气的脸,尤其是面如玉雕的模样,把一大片女观众迷得不行,演艺事业更是蒸蒸日上。
要说迟志强事业的巅峰时刻,还得是后来拍《小字辈》这部电影。在里头,他演一个公交车售票员,这个角色可不太招人待见,消极落后,还满腹牢骚,整天毛毛躁躁的。可迟志强硬是把这个角色演活了,他的表现简直无可挑剔,在一众演员里脱颖而出。1980 年,《小字辈》拿下了文化部优秀电影奖,迟志强也因为在好几部影片里都有着精彩表演,跟唐国强、刘晓庆、陈冲、潘虹等 11 名演员一起,获得了文化部优秀青年演员创作奖,还受到了邓颖超、王震等中央领导人的接见,那可真是风光无限。
在这之后的几年,迟志强的事业就像开了挂一样,越来越火。就拿 1983 年他被捕之前来说,他在《顾此失彼》《最后八个人》等电影里可都是主角,还为日本影片《人证》配音呢,这时候他才 25 岁,在演艺圈里已经是红透半边天了。
那时候的迟志强,名气大得吓人。他只要一出门,准会被人围观。他自己后来回忆的时候说,打从电影一拍完,他就火得收不住了,电影院每个月都有他演的戏,在《大众电影》上也是月月都能看到他。1982 年去南京电影制片厂拍戏,到了中秋的时候,他因为名气太大,都不咋跟外界接触,很少出门。为啥呢?因为只要一上街,被一个人认出来,马上就会有两三个人跟着,接着越跟越多,最后能把人围得水泄不通,就跟看稀罕玩意儿似的,对他指指点点。
有一回,迟志强在哈尔滨的秋林公司买东西,好家伙,人越聚越多,最后没办法,还是交通警察出面帮忙疏散人群,才把他给“解救”出来,带着他赶紧跑。在那个年代,判断一个演员出名不出名,就看收到多少观众来信。在年轻演员里头,迟志强收到的信那是最多的。长春电影制片厂那么大一个单位,大家都得去收发室收信,演员剧团的信本来就多,而剧团里迟志强的信又是最多的,每天都有一大摞。那些信里都写些啥呢?基本上都是粉丝表达喜爱之情的,像“我特别喜欢你演的戏,看你的《创业》《济南战役》,你塑造的英雄形象可激励我们了”之类的话。
迟志强的演艺之路,前期可谓是一路繁花相送,年纪轻轻就达到了许多人难以企及的高度,只是后来发生的一些事儿,让他的人生轨迹陡然发生了变化,陷入了低谷。
那是 80 年代初的时候,迟志强不管走到哪儿,都能受到高干子弟的热烈欢迎。被邀请去吃饭、做客啥的,那都是常有的事儿,而且人家的接待规格可高了,净是些一般人想都想不到的高档待遇。在那个时候啊,高干子弟的生活和普通老百姓相比,那可差得远了。他们有机会接触到各种各样老百姓连边儿都沾不上的新鲜玩意儿,享受着普通人根本享受不了的特权和待遇,这在当时也是一种比较特殊的社会现象。
拍完《夕照街》后,1982 年,迟志强奔赴南京电影制片厂,投身到《月到中秋》的拍摄当中。彼时的他,名气大到什么程度呢?他几乎不敢轻易外出,和外界都快断了联系。为啥?就因为只要他一露面,不管走到哪儿,人们一眼就能认出他来。那时候的老百姓啊,特别淳朴,不像现在,流行签名合影啥的,那会儿大家一见到迟志强,就跟发现了稀世珍宝一样,呼啦啦围上来,紧紧跟着他,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嘴里还不停地念叨:“看,电影明星,迟志强!” 边说还边指指点点,那阵仗,让迟志强既感到备受尊崇,又有些许无奈。
然而,谁也没想到,一场看似平常的聚会,竟成了迟志强人生的转折点。当时,刘晓庆、张连文、赵联这些演艺圈的大咖,都是迟志强特别要好的朋友。他们来南京演出,迟志强得知后,心里那叫一个高兴,激动得像个孩子。为了尽地主之谊,好好招待朋友们,他特意弄来了两瓶茅台,就盼着大家能热热闹闹地聚一聚。
演出结束后,朋友们准备返程,临分别时跟迟志强说:“小迟,帮我们找几台车,送送大家呗。” 这可把迟志强难住了,要知道,那时候私家车可是稀罕物,上哪儿一下子变出好几辆车来呀?但迟志强这人,向来热情仗义,重情重义在圈里那是出了名的,他想都没想,一口就应承下来。
没办法,他只好找到给自己开车的司机,巧了,这司机是省委小车队的,路子广着呢。司机一听迟志强的难处,挠挠头说:“光我这一辆车肯定不够,不过别担心,肯定有人愿意帮忙送,我给你介绍个朋友,南京军区领导的女儿,她说不定有办法。”
就这样,迟志强结识了一位比他大 10 岁的老大姐。这老大姐可不简单,30 多岁就已经是营职军医了,身材高挑,模样长得很帅气,举手投足间尽显飒爽英姿。迟志强跟她一说送朋友的事儿,老大姐眼睛一下子亮了,兴奋地说:“哎呀,我就想跟刘晓庆见个面,拍张照片,能行不?” 迟志强拍拍胸脯,自信满满地说:“没问题!” 说完,立马带着老大姐和她妹妹去见刘晓庆,这可把老大姐高兴坏了,脸上笑开了花。
事儿办得顺顺利利,回来后,老大姐还真不含糊,很快就落实了一辆红旗轿车,一辆上海轿车,还有两辆面包车。车队浩浩荡荡,那场面,别提多气派了,稳稳当当地把朋友们都送走了。
迟志强心里那个感激啊,觉得老大姐帮了大忙,一定要请她吃饭。老大姐也是个豪爽之人,大手一挥,说道:“不用客气,认识你迟志强,我也觉得挺荣幸的!今儿个大姐请你!” 说着,就拉着迟志强和司机到她家吃饭。
饭桌上,气氛热烈得很。三个人推杯换盏,一瓶洋河大曲很快见了底。迟志强本就不太能喝酒,可为了表达谢意,也为了不扫大家的兴,硬是逞强喝了不少。老大姐呢,是个离过婚的人,家里就她自个儿住。看着迟志强喝得烂醉如泥,走路都直打晃,实在是走不了,便好心留他住下。
老大姐把迟志强扶到自己的房间,这时候,司机朝迟志强挤眉弄眼了半天,啥也没说,就先走了。迟志强醉得迷迷糊糊,脑袋昏昏沉沉的,也没多想,倒头就睡着了。谁能料到,没过多久,老大姐竟然钻进了他的被窝里。这一下,迟志强的人生彻底脱离了原来的轨道,朝着一个谁也意想不到的方向疾驰而去,后续一系列的事情更是如汹涌的波涛,将他卷入了命运的漩涡……
一个星期的舞会时光悠悠流转,许多年过去了,迟志强与那位改变他人生轨迹的老大姐,从此再未谋面。每当回首往昔,迟志强心里总有个难以言说的秘密,那就是,当年的那一夜,竟是他的初次经历。那时的他,羞于启齿,满心觉得 “说起来实在太丢人了”。后来,迟志强辗转得知,在自己因流氓罪被判刑后,老大姐也没能逃过一劫,被军事法庭审判,同样获刑 1 年,命运的齿轮在那一刻,将两人都推向了深渊。
回想起当初,迟志强的心底五味杂陈。他坦言:“说句心里话,那时我心里既新鲜又满是渴望,毕竟我从未经历过这种事儿,再加上喝了酒,脑袋昏昏沉沉的。一开始,我完全摸不着头脑,只觉得浑身难受极了,她还轻轻捶我,后来又贴心地给我热了杯牛奶,轻声安慰。” 就这么一来二去,迟志强和老大姐的距离一下子拉近了。
那时,老大姐身边有一伙人,都是军区、省委、市委的高干子女,他们的生活仿佛与普通百姓隔着一层神秘的面纱。虽说当时的风气还不允许跳舞,可他们却经常聚在一起跳贴面舞。今天在这家,明天去那家,一进屋,二话不说就拉上窗帘,放上邓丽君那甜美的《甜蜜蜜》,随着音乐翩翩起舞。迟志强回忆道:“后来我听说,邻居举报我们的时候,把事儿说得要多难听有多难听,什么借跳舞群居、一大堆男男女女拉着窗帘乱搞不正当男女关系,甚至还说跳光屁股舞,可天地良心,我们真的就只是跳跳贴面舞,千真万确啊!”
在一次跳舞时,有个姑娘闯入了迟志强的世界,咱们姑且叫她小 C 吧。小 C 比迟志强小一点,也是部队领导的女儿。她睁着亮晶晶的眼睛,满是惊喜地对迟志强说:“没想到能跟电影明星一起跳舞。” 两支舞跳完,小 C 趁着贴面的机会,在迟志强耳边轻轻呢喃:“明天上我们家去吧,我家没人,就我自己。”
迟志强听到这话,心瞬间像被点燃的鞭炮,在胸腔里突突狂跳,仿佛下一秒就要蹦出来。自从和老大姐有了那一夜后,他已不再是懵懂少年,心里清楚这一去大概率会发生什么,既渴望又害怕,那一整晚,他翻来覆去,压根儿没合眼,眼巴巴盼着第二天中午快点到来。
第二天,迟志强瞒着剧组所有人,像个做贼的特务似的,偷偷溜到约定的鸡鸣寺附近公交车站。小 C 早已在那儿等候,四目相对,她一把拽住迟志强的手,两人一路无话,脚步匆匆,拐了几个弯就到了她家。迟志强紧张得连房子啥模样都没看清,再看小 C,两只手紧紧攥在一起,也抖个不停。
门一推开,刚进屋,小 C 就猛地抱住了迟志强,迟志强下意识地也抱住了她。接下来怎么就滚到床上去的,迟志强脑袋一片空白,回忆里没有丝毫幸福的滋味,全是紧张,过程快得像一阵风,完事儿后,两人尴尬得像陌生人,迟志强连看都不敢看小 C 一眼,只想赶紧逃离,嘴里不停念叨:“走,走。”
“不行,不能走,我给你做饭吃。” 小 C 紧紧抱着他,带着哭腔说道。迟志强心里别提多难受、多别扭了,他知道,两人之间也就这一回了。最后,他像个逃兵一样挣脱开,落荒而逃。他深知,自己没法跟小 C 谈恋爱,也不知道该跟她说啥,可小 C 是真喜欢他,哭着不让他走。
那之后,迟志强又硬着头皮答应晚上去跳舞,可到了晚上,他一见到小 C,就慌了神,不敢跟她跳,眼睛也不敢瞧她,浑身紧张得要命,尴尬得仿佛全世界都知道他俩那点事儿。
迟志强和这些高干子弟混在一起的这一星期,与老大姐、小 C 的纠葛都发生在这短短七天里,他后来把这一星期称作 “黑色星期”。就为这一星期,他付出了惨痛的代价。他心里也暗暗谴责过自己,可又不得不承认,当时那种上层的生活,对他有着莫大的吸引力。那是个新旧交替的年代,交际舞、邓丽君、红旗车…… 这些新奇玩意儿,普通百姓连想都不敢想。在当时的社会意识里,交际舞等同于耍流氓,邓丽君的歌是靡靡之音,可对一个年轻气盛、渴望新鲜的迟志强来说,那种自由而新潮的生活方式,让他尝到了别样的愉悦。
后来,迟志强无奈地说:“你要问我,撇开这一星期不谈,其他时间我是个风流的人吗?我真不风流。我挺朴实善良的,就是在感情上不太能把控自己,没什么主见,不懂得坚决拒绝。再加上那个特定年龄段,生理上确实有需求,内心又比较绵软,容易随波逐流,到了什么场合,就稀里糊涂地顺应了。”
在这一星期里,还有一回,迟志强和另外两个男青年,开着威风凛凛的红旗轿车,跑到紫金山。他们一人带着一个跳舞认识的姑娘,牵着手,抱上车,姑娘坐在他们大腿上。可就这么坐了一下大腿,谁能想到,后来竟被报纸渲染成 “聚众淫乱”。
迟志强毕竟有自己的工作,他还得拍戏呢。剧组拍戏是半封闭的,管理严格,近乎半军事化。那是什么年代啊?谈恋爱都得向单位打报告,单位不同意,就甭想谈,不到 22 岁,连恋爱的资格都没有。
这一星期,给他带来了惊喜,也带来了恐慌。他心里有个声音在呐喊:“赶快停止,别再往下发展了。” 他觉得,有了这点 “艳遇”,差不多就行了。所以,这个星期结束后,他就再也没去过。又过了一个多月,戏拍完了,他毅然离开了南京,只是他万万没想到,这一走,等待他的竟是一场人生的暴风雨。
“不速之客”到来迟志强怎么也想不到,自己的演艺生涯竟会以如此戏剧性又惨痛的方式急转直下。刚踏入长影厂时,他拍第一部片子出外景的地方是河北涉县,那是他梦想起航、“涉” 足影坛的起点,而命运弄人,1983 年全国 “严打” 之际,他被捕时同样在河北出外景,这次是完县,他还再三强调:“是完蛋的‘完’啊!”
那时候的迟志强,作为备受瞩目的电影演员,压根没料到严打这股风暴会席卷到自己身上。一天,拍戏间隙,他正和同事在宾馆房间悠闲地打牌,突然,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打破了平静。平日里熟悉且和蔼客气的完县当地派出所干警站在门口,可此刻,干警的神情和态度却全然变了样。
迟志强还像往常一样,带着玩笑口吻问道:“咋了?谁得罪你了?” 干警却不接话茬,只是冷冷地说:“你出来一趟。” 迟志强心里 “咯噔” 一下,起身探头往外一看,这一眼可把他惊到了:走廊里齐刷刷站着一大排公安局警察,蓝制服、红领章,格外刺眼。他脑袋瞬间空白,紧接着,南京的那段经历如闪电般划过脑海,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果不其然,干警告知他:“接到南京方面电话,拘捕迟志强。”
眨眼间,迟志强就被投进了完县看守所。那是怎样一个地方啊?一间破旧的小土房子,里面已经关了两个人,地上铺着乱糟糟的草,一个戴着手铐,另一个无精打采地坐在地上,整个屋子弥漫着令人作呕的臭味。前一刻还身处高档宾馆的迟志强,此刻仿若坠入冰窖。那两人一见到他,顿时像打了鸡血般兴奋起来:“迟志强!你不是迟志强吗?你怎么进来啦?!” 迟志强只觉得脸上火辣辣的,羞愧难当。一打听,这两人的罪名更是让他心惊肉跳:一个因为偷看女厕所,被判了死刑,缓期两年执行;另一个强行搂抱了女青年,被认定为猥亵,判了 4 年。
迟志强心里苦不堪言,暗暗想着:“把我跟这样的人关在一起,我都觉得恶心。可再一琢磨,我这情况,还不如他们呢,他们好歹没跟女的发生实质性关系,我这要是论罪,还不得死罪枪毙啊?” 那个年代,男女关系问题可是高压线,一点就着。而且严打期间,天天都有枪毙人的场景,迟志强他们亲眼目睹:罪犯们胸前挂着牌子,写着强奸犯、抢劫犯、杀人犯、流氓犯,被枪指着,大叉子嚓嚓一划,宣布死刑,立即执行。每每想起这些,迟志强就脊背发凉,心里一点底都没有。
那时的人们哪有现在这么强的法律意识啊,迟志强满心迷茫,他不断在心里问自己:“我侵犯了谁呢?明明是你情我愿的事儿。” 完县的警察也不清楚他到底犯了啥事,问他时,他哪好意思说出实情,只得含糊其辞:“打架吧。” 这种男女之事,他实在羞于启齿。
好在公安对他还算照顾,回宾馆拿来他的牙刷,还把宾馆的被子褥子也一并带来,铺在地上。那两个囚犯见状,都惊得目瞪口呆,估计他们从没见过待遇这么特殊的犯人。不一会儿,送进来一大桶地瓜煮稀饭,是他们三个人的。两个囚犯饿狼扑食般跳下来就吃,迟志强却一口也咽不下,满脑子都是烦心事,最后,那桶稀饭被他俩全吃光了。迟志强跟公安要了一根烟,伸到小铁窗边,默默地抽着,在这狭小昏暗的看守所里,就这么煎熬了两天。
第三天,南京来人了,荷枪实弹的武警,威风凛凛。迟志强被押解着前往南京,手上还戴着铐。这一路上,他真是丢尽了脸,到处都是认识他的人,大家指指点点,眼神里满是惊讶与疑惑。武警们还小声嘀咕:“我们从来没押解过名人,这次可算开眼了。” 到天津上火车时,出了个岔子,三个武警把钱给弄丢了。关键时刻,还得是迟志强出面,他跟车长说:“我们出差,钱丢了。” 车长一看是迟志强,赶忙安排卧铺,连四个人的火车票都给免了。就因为这事,武警才给他解了手铐,可一到南京,刚下火车,手铐又立马铐上,他被迅速推进警车,呜啦呜啦地拉走了。
后来迟志强才明白,自己被抓居然是因为跳舞。在当时那个特殊时期,跳舞竟被等同于流氓行为。他们那群一起跳舞的人全被抓了,更要命的是,每次警方询问跳舞的还有谁,大家也不知出于什么心理,第一个准说迟志强,这下可好,他莫名其妙就成了 “领头的”。公安局的同志苦口婆心地劝他:“你要主动交代,要是等别人说了,你就被动了。前几天你爸爸来了,你不讲实话能对得起你爸爸?” 迟志强本就老实,听了这话,心想坦白从宽,一股脑儿把事儿全说了,想着说完心里能轻松些。
又过了些日子,《中国青年报》的记者来了,谎称是公安局的上级来了解情况。迟志强一听是上级,诚惶诚恐,心想可得好好表现,把自己贬得一无是处,做了一大堆深刻的检讨和严厉的自我批判:什么追求资产阶级生活方式、贪图资产阶级享乐、向往奢华的生活…… 哪成想,这些他诚心诚意汇报思想、狠斗私字一闪念的话,到了记者手里,全变成了他的罪行。
报纸一刊出,大标题 “银幕上的新星,生活中的罪犯”,文章里绘声绘色地描述他如何把姑娘带到红旗车中,集体淫乱、轮奸、强奸。这报道一出,宛如一颗重磅炸弹,举国哗然。民众纷纷愤怒谴责:“这样的人,还留着干什么?赶快枪毙!”
其实,在文章出来以前,公安局给迟志强单位打过电话,说迟志强这个案件没受害者,顶多就是生活作风不好,让厂子接出去教育。长影厂保卫处处长刘世荣,就是《英雄儿女》里演王成的那位,心急如焚,星夜兼程往南京赶,那时长春到南京要两天。可巧就巧在,就在他们来接迟志强出去的途中,新闻报道出来了。短短一天的时间,全国各地的电话像雪片般打到南京公安局:“像迟志强这样的败类、退化分子,这样肮脏的人,还留着干什么?我们在等待公审枪毙!” 这些电话,不仅打到公安,还打到省委、省政法委…… 公安局无奈地对长影厂的人说:“现在不行,不敢再提放人的事情了。”
还好长影厂厂长有主见,他给公安打电话:“你们既然已经决定要放人,就说明事情不严重,怎么能受舆论的左右呢?” 但公安方面回复:“不行,现在政法委很为难:迟志强暂时不能放。” 后来又追加了一条:迟志强红案(红旗轿车案)按流氓罪处理,要不然全国人民不答应。
就这样,迟志强和那群一起跳舞的男女青年,全部以流氓罪论处,红旗轿车里的那些女孩子也无一幸免。小 C 判得比迟志强还重,她判了 5 年。迟志强不服上诉,却被驳回,维持原判。曾经光芒万丈的影坛新星,一夜之间沦为阶下囚,迟志强的人生彻底陷入黑暗,只能在狱中反思自己的过错,期盼着有朝一日能重回正轨。
许多事,迟志强都是进了劳改队后才慢慢知晓。那张将他 “定罪” 的报纸,他也是后来才看到,读完,满心悲愤的他,双手颤抖着把报纸扯了个粉碎。法院曾专门写过内参,指出 “《中国青年报》严重干扰法院审判司法程序,在法院判罪之前,报纸无权定性强奸、轮奸”,可在那个特殊的时代,这又有何用呢?当时民众的心理根深蒂固:报纸就代表着官方立场。老百姓哪管法院最后的判决如何,他们早早地就给迟志强贴上了 “强奸犯” 的标签,舆论的重压如山般压得他喘不过气。
其实,迟志强也曾得到过贵人相助。邓颖超就出面为他说过话。回溯到 1980 年,迟志强荣获当时国家最高的文艺奖项 “文化部优秀青年演员创作奖”,这奖项总共才颁过两次,第一次获奖者是赵丹、白杨、秦怡等老一辈艺术家,第二次便是陈冲、迟志强、刘晓庆和唐国强这一批新星。而那次颁奖,恰是邓颖超亲手颁发,她还亲切地接见了他们,合影时,迟志强就坐在她身旁。后来面对迟志强的 “红案” 风波,邓颖超发声:“迟志强的事情不要再渲染了,一个演员搞那么大的动静干什么。” 只是,在汹涌的舆论浪潮下,这声音显得有些微弱。
进了劳改队的迟志强,仿佛变了一个人,干活时就像一块默默承受一切的沉默石头。在煤矿的采石厂,他每天的任务是把山上巨大无比的石头运下来,再砸成小石块,那震耳欲聋的敲击声中,虎口一次次被震裂,鲜血直流,他却顾不上喊疼,只能一边机械地干活,一边任由泪水在煤黑的脸上冲刷出两道醒目的白痕。刨地、果园劳作、茶场忙碌、大田耕种…… 他一样没落,咬牙坚持,“我是真干哪!” 他心里憋着一股劲儿,希望借助高强度的苦役,驱散内心如影随形的痛苦。
刚入狱时,迟志强真是想死的心都有。原本,他有一个空姐女朋友,两人感情甜蜜,可出了这事,一切都化为泡影。女友的父母怒不可遏,找上门来要求迟志强父母赔偿损失,还大骂:“你们家就是养了个白眼狼!” 迟志强满心愧疚,他从未怪过女友,他深知在这场变故中,女友同样是受害者。她该有多伤心、多失望啊,而且周围人都知道他俩在处对象,这事儿对她的名誉造成了极大的负面影响。入狱半年后,女友就嫁人了,只因那个追求她的小伙子承诺:“我不追究你跟迟志强谈过恋爱。”
有一回,劳改队带迟志强去煤厂,那场面让他刻骨铭心。道路两旁人山人海,人们像看怪物一样对他指指戳戳,嘴里喊着:“强奸犯!” 迟志强只觉得如万箭穿心,在这巨大的耻辱之下,泪水不受控制地夺眶而出。他心里暗暗发誓:事已至此,啥也不说了,就安心服刑吧。没想到,在这暗无天日的劳改岁月里,迟志强却闯出了一番 “名堂”。他这辈子当公民、当演员时,没立过什么功,可在劳改队,他凭借自己的努力记了 3 次大功!
即便深陷困境,迟志强心中始终有个信念在燃烧:他要回到演员队伍中去。在 80 年代,一个工人的职位都让人倍加珍惜,更何况是演员这般风光无限的职业。他坚信自己本质是个好人,只是犯了错,他一定要重回工作岗位,找回曾经的自己。
在牢里,领导交给迟志强一个任务:组织一个 “犯人艺术新生团”,过年时给犯人和家属表演节目。这可算是撞到迟志强的 “枪口” 上了,毕竟他是专业演员出身。当时,严打被抓进来的演艺圈人士还不少,杂技团的、会翻跟头的、跳舞的,人才济济。迟志强像上了发条的机器,常常彻夜不眠,连夜赶排节目。
其中有个朗诵节目,是迟志强的精心之作。他为朗诵配上音乐,还找来狱里的一个体操运动员,让他编排一段舞蹈。朗诵词字字饱含深情:“妈妈过去我是你的骄傲,今天我是你的耻辱,看着你蹒跚的背影出现在铁窗前,我无言以对……” 当那饱含沧桑与悔恨的声音在狱中回荡,配上优美而契合主题的舞蹈,背景是冰冷的铁栏杆,还有一个老太太形象的追光剪影,画面感十足。
到了高潮部分,迟志强要求那个会翻跟头的演员在这里直接一个腾空翻,然后双膝跪地,“咣当” 一声重重砸地,随后静止不动。演员完美演绎,当那句 “妈妈,我一生无法弥补给你的创伤!” 脱口而出,台下先是一阵惊呼,紧接着,便是长时间 “哗哗” 的热烈掌声!迟志强一下台,就激动地抱住那演员,眼眶湿润:“好兄弟,真是好兄弟!” 这一刻,他感慨万千,作为演员,在外面的花花世界,从未听过这般真诚、隆重的掌声,如今身为囚犯,在囚犯和干警家属中间,却收获了这如世界名牌般珍贵的掌声。
因为演出效果太惊艳,“犯人艺术新生团” 开始到社会上去巡演,南京各区都留下了他们的足迹。南京广播电视局甚至动了念头,想拍一部叫《迟志强》的电影,剧本都写好了,迟志强却坚决不答应。他觉得自己不是什么英雄人物,哪能拍电影宣扬。不过,他还记得那个剧本的开头:摇晃的镜头 —— 推啊推啊 ——“迟志强犯人艺术新生团”,有人捏着钱,焦急地问:“有票没有?有票没有?” 描绘出一票难求的火爆场景。
靠着这个艺术团,迟志强立了功。有个老太太,儿子在狱里,为了能让儿子进艺术团,四处奔波,到处集资给他买了一把吉他 —— 因为当时劳改队条件差,有个不成文的规矩,凡是自愿参加艺术团的,得自带一样乐器。老太太见到迟志强,“扑通” 一声就跪下了。迟志强心里一阵酸涩,赶忙扶起老人:“大娘你放心,你儿子我收定了!” 其实那小伙子没啥文艺特长,有个 “三句半” 节目,迟志强就让他说那半句,可他半句也说不好,迟志强气不打一处来,有时骂得很凶:“你对得起你妈妈吗?” 那时的迟志强,脾气因服刑变得有些暴躁,他深知,在这特殊环境里,不用强硬手段,根本树立不起威信。
好在,苦心人天不负,狱中的他以一首名为《铁窗泪》的歌曲,抒发自己的悔过之情。
而歌词中"人生最大的悲剧,莫过于失去自由"的句子,道出了他内心的真实感受。
1986年,迟志强 4 年徒刑减刑一年半,提前出狱了。他怀揣着对未来的憧憬,带着满身的伤痛与成长,迈出了劳改队的大门,准备迎接新的人生挑战,去努力找回那些失去的岁月。
其实,在临近出狱的时候,迟志强满心都是狂喜,日日夜夜盼着能重新拥抱自由。可真到了出狱那一天,他却像被抽走了所有力气,整个人茫然失措,呆立在原地,两条腿仿佛有千斤重,一步都迈不开,望着那扇紧闭许久如今即将敞开的铁门,他的心里直发怵:出去之后该怎么办?回家吗?一想到这儿,迟志强就觉得脸上火辣辣的,满心羞愧,他该怎么面对含辛茹苦的爸爸妈妈啊?回厂呢?哎呀,他恨不得立刻找个地缝钻进去,只要别撞见熟人就行,这实在太丢人了!监狱门口,还有记者和前来接他的人,那场面让他愈发窘迫。也就是在那时,那首 “一步步走出监狱的门……” 的灵感涌上心头,后来竟成了一首广为人知的歌。
迈出监狱的第一步,迟志强选择去了南京,投奔在《彩桥》里演他妈妈的陈琳家。刚走到楼梯口,那久违的炒菜声 “刺啦 ——” 一声传入耳中,迟志强的心里顿时五味杂陈,酸甜苦辣一股脑儿地涌了上来。一进屋,陈琳阿姨怕他心里难受、难为情,就装作什么事儿都没发生,满脸慈爱地招呼他:“儿子,回来啦,等会儿啊,等会儿阿姨就把饭菜给你端上来。” 陈琳的老伴走上前,轻轻拍了拍迟志强的肩膀,就这看似不经意的一拍,迟志强眼眶里打转的泪水再也忍不住,“簌簌” 地落了下来。
劳改队给出的鉴定上写着:“迟志强属于在运动中处理过重,建议回厂。” 有了这份鉴定,再加上狱中 3 次立功的记录,长春电影制片厂倒也爽快,接纳了迟志强的回归。不过,厂里也说明了情况:回来不能马上进剧团,还得先下放到车间过渡一阵。这对迟志强来说,无疑是条荆棘满布的艰难之路。以前那些一起拍戏的好朋友,像潘虹、刘威等人,每天在他眼前晃悠,他只能戴着墨镜,低着头,不敢跟他们打照面。人家在片场拍戏,他却拉着个大车,这家送煤,那家盖房子、修电灯、和沙子、抹墙,干着这些临时杂活儿。
即便处境艰难,迟志强心中却有个不倒的精神支柱:好歹自己又回来了,还是厂里的人!就为了这星星点点的希望之光,他咬紧牙关,一步一个脚印地往前奔。他常想,人的适应能力是无穷的,豪华的生活自己享受过,地狱般的磨难也经历了,还有什么过不去的坎儿?所以,当宋晓英真诚地拍着他肩膀,鼓励他 “强子,好好干” 的时候,迟志强心里满是对这些朋友的感激,眼眶微微泛红,用力点了点头。
就这样,迟志强在车间苦干了 1 年。1988 年,吉林电视台筹备拍摄电视连续剧《二等巡官与马车夫》,要找他演二等巡官,这可是男主角之一啊!厂里也同意放人,这个消息对迟志强来说,不啻于盛大的节日。他感觉自己出狱后,仿佛又获得了第二次生命,政治生命和艺术生命都迎来了转机。站在摄影机前,迟志强感慨万千,那些在狱中沉淀的人生阅历,此刻都成了他表演的养分,让他的演技愈发醇厚。他深知,人的成熟,源自曾经的种种经历。
接连拍了两部戏后,迟志强平日里总是不自觉地哼哼自己以前在狱中作词作曲的歌 “铁门啊铁窗啊铁锁链……” 没想到,这无心之举被单位音像公司的人听了去,对方提议:“不如录个磁带吧。” 迟志强心里有些发虚,嗫嚅着:“这…… 这不太登大雅之堂吧。” 对方却满不在乎,笑着说:“没事,改改歌词就行。” 于是,歌词改成了 “苦命啊苦命啊我真苦命,为什么我命运这样凄惨,外面的生活多美好,我却在牢中受折磨。” 后来觉得 “受折磨” 有些太直白,又改成了 “我却在牢中想外面”。
磁带录完后,迟志强没太把这事儿放在心上,跟着李幼斌他们奔赴长江源头、唐古拉山拍摄《天鼓》去了。在山上,他们吃尽了苦头,等好不容易从山上下来,到了上海,迟志强才惊觉,《铁窗泪》这磁带在全国发行后,火得一塌糊涂。
《电影世界》创刊 35 年举办活动,地点在沈阳体育馆,那天,迟志强、阎维文、毛阿敏、蒋大为等众多歌星齐聚一堂,倪萍担任主持。当报幕员字正腔圆地报出:“下面是大家久违了的长春电影制片厂著名演员迟志强的时候”,整个万人体育馆瞬间像炸开了锅,欢呼声、呐喊声交织在一起,红旗、彩旗四处挥舞,甚至还有人激动得把人民币往台上扔,大学生们扯出醒目的横幅 “迟志强我们爱你”!
迟志强脚步有些发颤地走到台当中,望着台下热情似火的观众,他嘴唇嗫嚅着,整整 5 分钟,愣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好不容易缓过神来,刚开口唱了一句,台下的欢呼声便如排山倒海般涌来,震得他耳朵嗡嗡作响,激动得根本唱不下去。排在他后面的毛阿敏,眼巴巴地在后台等着,可观众们太热情了,根本不让她上台,也不让迟志强下去,现场乱成了一锅粥。后来,体育馆馆长感慨地说:“沈阳体育馆只有两次这么欢呼过,一次是郎平女排在这里五连胜,再一次就是你迟志强。” 这一刻,迟志强站在台上,眼中泪光闪烁,他知道,自己历经磨难,终于又重新站在了人生的高光时刻,往昔的苦难都化作了此刻的荣耀,激励着他继续前行。
当迟志强踏出监狱那扇沉重的大门后,生活仿佛被按下了重启键,诸多未知与挑战纷至沓来,而其中最温暖的一抹亮色,便是他与迟代英的相遇相知。
出狱不久,命运的红线悄然将迟志强与迟代英牵在了一起。或许是相似的人生境遇,又或许是冥冥之中的缘分,两人一经相识,便如同两块契合的拼图,迅速坠入了爱河。爱情的火花燃烧得炽热而迅猛,没多久,他们便携手步入了婚姻的神圣殿堂,开启了人生新的篇章。
婚后的日子平淡却又满是甜蜜,第二年,他们爱情的结晶 —— 儿子迟旭南呱呱坠地。迟志强看着襁褓中那稚嫩的小脸,眼眶不禁湿润了,过往的种种苦难在这一刻都化作了对未来生活的坚定决心。他深知,自己曾经年少轻狂犯下的错误,如同阴霾一般,给家人带来了难以磨灭的伤痛,尤其是年迈的父母,为他操碎了心。如今,眼前这来之不易的小家,就是他余生要倾尽所有去守护的港湾。
为了给家人撑起一片安稳的天空,迟志强仿若上紧了发条的时钟,全身心投入到工作当中。无论是烈日炎炎还是寒风凛冽,他都奔波在各个片场、剧组之间,不放过任何一个工作机会,只为能挣得更多报酬,让家人过上富足无忧的生活。
而在忙碌工作之余,他也从未忽视对夫妻感情的悉心经营。他深知,妻子是他人生低谷时的那束光,照亮了他前行的路。所以,只要一有闲暇,他就会精心策划一场浪漫的旅行,牵着妻子的手,漫步在异乡的街头巷尾,赏遍世间美景,享受只属于他们二人的温馨时光。在外人眼中,他们夫唱妇随、相濡以沫,就是一对令人称羡的模范夫妻。
然而,身为一个曾经在人生路上失足的父亲,迟志强内心始终紧绷着一根弦,那就是对儿子迟旭南的教育。他害怕儿子重蹈自己的覆辙,走上歪路,于是在学习上对儿子提出了近乎严苛的要求。每天放学后,他都会陪着儿子坐在书桌前,一笔一划地监督作业,遇到错题,必定要反复讲解,直到儿子彻底掌握。周末,别的孩子在外面嬉笑玩耍,迟旭南却常常被父亲关在家里,埋头苦读各种课外书籍。
这般高压式的教育方式,起初确实让迟旭南的成绩在班级里一路领先,但随着年龄的增长,父子之间的矛盾也如同春日里的野草,悄然滋生。迟旭南开始对父亲的管束产生抵触情绪,他渴望像其他同学一样,拥有更多自由玩耍的时间,去探索外面丰富多彩的世界。于是,争吵声时不时在这个原本温馨的家中响起。
可迟志强从未有过一丝放弃的念头,他知道,教育孩子就如同一场漫长而艰辛的马拉松,途中难免会有波折。他不断反思自己的教育方法,试图在严厉与宽松之间找到那个微妙的平衡点。
功夫不负有心人,迟旭南凭借着扎实的知识功底,在升学考试中脱颖而出,考入了国内一所声名远扬的大学。那一刻,迟志强站在校园门口,望着儿子意气风发的背影,泪水模糊了双眼。他心中五味杂陈,既有儿子成才的骄傲与欣慰,也有对过往教育方式的反思与懊悔。
从那以后,迟志强明白了,教育孩子并非简单地依靠严厉的管束,更需要爱的滋养与理解的润泽。他开始主动调整自己的教育方式,放下身段,像朋友一样与儿子沟通交流,倾听儿子内心的声音,关心儿子的喜怒哀乐。慢慢地,曾经笼罩在父子关系上的那层阴霾逐渐消散,迟旭南眼中的父亲不再是那个只会板着脸说教的长辈,而是一个可以分享心事、并肩前行的伙伴。迟志强也终于在历经风雨后,守得云开见月明,收获了一个美满幸福的家庭
在时光的长河中穿梭,如今已然 66 岁的迟志强,依旧身姿矫健地活跃在影视圈这块他热爱的舞台上。岁月这把无情的刻刀,虽然在他脸上镌刻下了一道道深深浅浅的印记,却也打磨出了他越发纯熟精湛的演技,让他宛如一坛陈酿,越品越有味道。
回首近年来,迟志强的身影频繁穿梭于各大影视作品之间,《桥》《冰雪狙击 2》等多部佳作中都有他的精彩演绎。每一个角色,他都全身心投入,仿佛与角色融为一体,用自己独特的理解和细腻的表演,将不同人物的悲欢离合、酸甜苦辣展现得淋漓尽致,为观众们打开一扇扇窥探别样人生的窗户。
在片场,他已然成为了年轻演员们眼中的 “宝藏前辈”。不少怀揣梦想、初出茅庐的年轻人,听闻他的传奇经历与卓越演技后,纷纷慕名而来,虚心向他请教表演的秘诀。每当这时,迟志强总是面带和蔼的笑容,眼中闪烁着历经沧桑后的智慧光芒,耐心地分享着他的心得:“演戏啊,其实就是在演人生。你得用心去感受每一个角色所处的环境,体会他们的每一段经历,只有真正把人生琢磨透了,才能把戏演好。”
时代的巨轮滚滚向前,迟志强这位老将可没有被甩在后面,反而积极地跟上了潮流的步伐。他入驻短视频平台,开启了一扇与粉丝近距离交流的新窗口。通过一条条精心制作的短视频,他将自己大半辈子的人生感悟娓娓道来,那些或欢笑、或泪水、或激昂、或落寞的过往,如同一幅幅生动的画卷展现在粉丝眼前。而在直播间里,他更是敞开心扉,谈及自己跌宕起伏的演艺生涯,那些与当下演艺圈截然不同的往昔岁月,引得网友们纷纷点赞、留言,沉浸在他的故事之中。
然而,迟志强的探索并未止步于演艺与分享。随着直播带货的兴起,他敏锐地察觉到这背后潜藏的机遇,毅然投身其中。但他可不是为了追逐商业利益的大流,他有着自己质朴而坚定的初心 —— 帮助农民把农产品卖出去。从海南骄阳似火下的芒果园,到福建寿宁县云雾缭绕的茶园,都留下了他奔波忙碌的足迹。他凭借自己多年积累的人气与影响力,不遗余力地为农民们吆喝叫卖,让那些优质的农产品走出深山、走向大众的餐桌,实实在在地改善了农民们的生活。他常挂在嘴边的一句话便是:“我虽然是个演员,但我更是一个农民的儿子。我深知农民劳作的辛苦,所以想尽自己的一份绵薄之力,帮他们过上好日子。”
迟志强的一生,宛如一部波澜壮阔的传奇大戏。他从万众瞩目的银幕之上,骤然跌入暗无天日的监狱之中,又凭借着顽强的毅力与不屈的精神,从监狱重新站回了银幕,其间历经了人生的大起大落,尝遍了世间的酸甜苦辣。可他并没有被那段灰暗的过去所禁锢、所定义,而是勇敢地选择了改变,坚定不移地朝着前方不断迈进。
整整 40 年过去了,当年那个深陷囹圄的 “囚犯” 已然完成了一场华丽的蜕变。他用自己的亲身经历,向世人诉说着一个朴素却又充满力量的真理:人生没有过不去的坎,无论遭遇多大的风浪,只要你怀揣勇气去面对,带着决心去改变,就一定能冲破阴霾,重见光明。
就如同他在那首饱含沧桑的《铁窗泪》中所唱:“人生最大的悲剧,莫过于失去自由。” 而如今的迟志强,早已挣脱命运的枷锁,重获新生,在人生的后半程继续书写着属于自己的璀璨篇章,激励着无数人勇往直前,永不放弃。
特别声明:本文仅在站在个人角度来叙述迟志强老师的故事,无任何针对性和不良引导,内容仅供参考,请勿过度解析。
来源:山西军嫂一点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