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自小就特别敏感的琼瑶,因为学习成绩一般,数学总是不及格,加之她是长姐,下面还有两个弟弟一个妹妹,而他们一个个都非常优秀。父亲是大学教授,母亲是中学教员,他们一方面要忙于工作,一方面把精力投入在三个小一点的孩子身上。在不知不觉中,他们疏忽了对长女的关照,不知道她
是谁把琼瑶第一次推进了
平鑫涛的怀抱
是她的父母,尤其是她的母亲袁行恕。
自小就特别敏感的琼瑶,因为学习成绩一般,数学总是不及格,加之她是长姐,下面还有两个弟弟一个妹妹,而他们一个个都非常优秀。父亲是大学教授,母亲是中学教员,他们一方面要忙于工作,一方面把精力投入在三个小一点的孩子身上。在不知不觉中,他们疏忽了对长女的关照,不知道她内心的想法,没有及时地和一个敏感又缺乏关爱的孩子进行深入的交流和沟通,等他们发现时,琼瑶已经和她的国文老师恋爱了。
因为两个人年龄相差二十几岁,琼瑶母亲根本不可能答应。气疯了的她开始使出一切招数,保护自己的女儿。她也顾不了那么多,先是找孩子的老师谈话,之后又一纸诉状把那个引诱她女儿的家伙告上了警察局,说他引诱未成年少女。琼瑶非常痛恨母亲的这种做法,恨母亲让她的老师失去了赖以生存的工作,恨母亲让他的老师自此身败名裂。琼瑶说“直到现在,对母亲当时的种种手段,仍然觉得胆战心惊,对母亲的种种措施,仍然伤痛不已。……我绝不怀疑母亲对我的爱,却感到自己被撕成了一片一片,粉身碎骨了。”
接下来,琼瑶母亲请求琼瑶答应她再考一次大学,她不相信她们家的孩子会考不上大学。在自家经济条件并不宽裕的境况下,在四个孩子都要齐头并进的境况下,她毅然决然地为瑶瑶聘请了全台北最好最有名的一位数学老师来家辅导琼瑶的数学。琼瑶都被感动了,不得不静下心来好好复习,备战高考。每次读到这里,我都为琼瑶能有这样一位母亲而赞叹、羡慕不已。她这种伟大的胸怀与见识,把同样是女作家张爱玲的母亲比到了尘埃里去。她对琼瑶说:“上了大学,你的眼界就开了,你的世界会辽阔无边,所有最美好的事物,都在大学里等着你!”在琼瑶那个年代,做母亲做到这个份上,我想琼瑶的母亲应该是难能可贵甚至是遥遥领先了。
一方面给孩子请家教补课,一方面用时间来消耗女儿对老师的感情,想让孩子看明白,爱上一个大她二十多岁的成年老男人是多么错误的事情。为了进一步感动琼瑶,母亲大张旗鼓地为琼瑶举办了二十岁生日,在众亲友面前诉说她拉扯孩子的不易,让琼瑶在她和老师之间做一个选择,看是选自己的家庭和母亲呢还是选那个大她二十多岁的老师,琼瑶哭了,她答应母亲不再“飞走”。当时满屋宾客,一片唏嘘。
第二次高考落榜后,母亲又为琼瑶物色身边优秀的男孩子,让她有机会接触他们。琼瑶在应付之余才和她父亲的学生庆筠谈到了一起。两个人对写作都有共同的想法与看法,为了一起更好的写作,他们很快结婚。庆筠是科班出身,他根本就看不上只有高中文化的琼瑶的写作风格与写作水平,他想写出像张爱玲那样有思想深度的小说,但他却总是写不出来。在生活上,他有点北方大男子主义,一方面嫉妒琼瑶经常发稿子有稿费,一方面出去玩牌,从说话不算数到彻夜不归,两个人矛盾重重,很快又离婚了。期间,琼瑶有了孩子小庆,她的母亲经常帮忙带孩子。琼瑶为了不让母亲太劳累,就一边带孩子一边写作,孩子的哭声引来母亲的不满和责怪,她说,想写作就不要这么早生孩子呀!
琼瑶就是在丈夫不回家和孩子的哭声中完成她真正意义上的第一部处女作《窗外》的。她问过所有想到的各报副刊,都说篇幅所限,长篇小说无法容纳。这时,她的丈夫庆筠发现并且第一个阅读了《窗外》。他说:“这是一部好小说!你让我嫉妒,如果我再不奋起直追,你会遥遥领先的。”他说对了,琼瑶后来成了大家瞩目的琼瑶,而他,只能靠工作和翻译来过一个普通人的生活。各大报社拒绝了琼瑶的《窗外》之后,琼瑶才想到了她曾投过稿的“皇冠”杂志。平鑫涛的回信是这样的:“收到《窗外》,连续三个晚上,不眠不休,终于一口气读完。这是本不可多得的佳作!我猜作者本人,必在书中。写得如此真实,令人深深感动。皇冠获得此书,十分荣耀,已决定在七月份皇冠上,一次刊出……”说实话,哪一个作家一开始就能得到一个杂志社主编如此得力的赏识与肯定呢?哪一个主编又像平鑫涛一样认真负责,如此慧眼独具呢?后来大家都指责平鑫涛如何如何压榨琼瑶写作,当他的摇钱树,成就了一个皮包公司皇冠,造福子孙后代。或许当你阅读了琼瑶所有的经历之后,你就会发现,平鑫涛在琼瑶进退两难找不到出路看不到希望的情况下,给了琼瑶一个满意的答复与肯定,给了琼瑶一线希望之光,让她对未来充满了信心与希望。一枚气球,只要经常有人给它打气充气,它才能飞得更稳更高,那个不断给琼瑶鼓励和打气的人,就是平鑫涛。
是的,琼瑶收到的第一封“约稿信”是平鑫涛写的,第一部长篇,是他接受的。一九六三年七月,琼瑶的长篇小说《窗外》发在了皇冠杂志上,琼瑶心里的那个喜悦难以言喻。她甚至跑到书摊前偷看别人是如何买走她的小说的。平鑫涛的信也是雪片般飞来,告诉《窗外》如何被大家一次次抢购一空。慢慢地,平鑫涛成了琼瑶生活里相当重要的一个人。他非常珍视他与琼瑶之间的友谊,非常关注她的每一本小说的创作,甚至动用自己在报社的职权,不经过任何一个领导的同意,就偷偷将琼瑶的《烟雨蒙蒙》刊载了出来。这在精神上经济上,都是对琼瑶莫大的支持与鼓励。他曾经对琼瑶说:“《皇冠》有了你,才开始起飞了。”他看到了琼瑶的成就,看到了自己广阔的未来。但真正让琼瑶第一次投入平鑫涛怀抱的,不是别人,而是她自己的父母,尤其是母亲袁行恕。
《窗外》很快被拍成了电影。各大影院座无虚席。
琼瑶父母也偷偷跑去看了一遍,回来就不说话了。母亲瞪着她看,两眼利如寒冰,看了半天才狂吼:“为什么我会有你这样的女儿?你写了书骂父母不够,还要拍成电影来骂父母!你这么有本事,为什么不把我杀了?”琼瑶跪在地上如何告饶如何请求原谅都不可能。求母亲不中,她把目光投向父亲,希望父亲能帮她解围,原谅她,宽恕她,谁知父亲的目光同样冷峻,他说了一句:“你永远会为这件事后悔的!”接着母亲推开她进到卧室一躺不起,开始绝食。父亲也是甩袖而去。
当时平鑫涛正好在场,他目睹了琼瑶当时的处境与心情,琼瑶当时很茫然,跪在地上哭得天昏地暗的时候,他走过去搀扶她起来,满眼的怜惜与心疼,二人目光相触的刹那,琼瑶倒进他的怀里去了。
男女情事,复杂而又简单,有了第一次就会有第二次第三次,像一个习惯了寻找母亲乳汁的孩子,便会情不自禁地朝着那个方向靠过去。尽管平鑫涛大她十岁,已经有了家室,尽管他们二人都接受的是正规的传统教育,彼此间尽量保持着礼貌与克制,保持着应有的距离,但最终,还是命中注定一样该发生的还是发生了。
小莲于2025年元月12日下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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