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台北的初春总带着未褪的潮意,那年敦化南路的梧桐絮落在你发梢,像撒了一把星尘。我们在仁爱路的咖啡馆躲雨,玻璃窗上的水痕把你侧脸的轮廓洇成水墨,你转头说北京烤鸭该蘸白糖时,睫毛上还沾着细碎的水珠。
台北的初春总带着未褪的潮意,那年敦化南路的梧桐絮落在你发梢,像撒了一把星尘。我们在仁爱路的咖啡馆躲雨,玻璃窗上的水痕把你侧脸的轮廓洇成水墨,你转头说北京烤鸭该蘸白糖时,睫毛上还沾着细碎的水珠。
北京胡同的秋天来得急,你裹着我的羊绒围巾踩银杏叶,枣红色大衣扫过四合院的门槛。砂锅里白粥咕嘟作响,你教小玥儿叠千纸鹤,手指翻飞间折进几缕晨光。那时的夜真静啊,静得能听见什刹海的冰面在月光下生长裂纹。
梧桐树第七次抽芽时,台北的信义区起了雾。我站在君悦酒店顶楼看101大楼刺破云层,想起你曾说这钢筋森林里住着会发光的鲸鱼。衣袋里安眠药锡纸窸窣作响,像极了那年我们在北海道踏过的雪。
今夜北京又落雨,书房角落的珐琅彩花瓶插着枯槁的洋桔梗——你走后它们再没开过。月光爬上你留下的信笺,钢笔水洇开的"珍重"二字在檀香中舒展,化作你腕间橙花香的雾气。窗棂漏进的风翻动《追忆似水年华》,正停在"离别的艺术在于学会与影子共舞"。
雨突然大了,打在香山带回的红枫标本上。我关窗时看见玻璃映出两个虚影:穿米色风衣的你正在给檀木梳缠发丝,而现在的我伸手去接,只触到满掌冰凉的雨水。
晨光染白窗帘时,雨停了。玄关那双缀珍珠的拖鞋仍保持着你最后穿过的弧度,如同冻在琥珀里的蝶翼。我轻轻拂去大衣领口的梧桐絮,终于读懂那年你在故宫墙角捡到的半片琉璃瓦——那上面蜿蜒的冰裂纹,原是我们命定的掌纹。#徐熙媛#
来源:戈弋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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