猪油仔:从旺角混混到黑白带话人

好看影视 港台明星 2025-05-04 06:04 3

摘要:上个世纪40年代,香港的旺角,街道又窄又挤,弥漫着生活的烟火与混乱的气息。那时,这儿还没有被绚丽的霓虹灯照亮,可已然是个龙蛇混杂的地方,三教九流汇聚于此。

一、旺角街巷的“小头目”

上个世纪40年代,香港的旺角,街道又窄又挤,弥漫着生活的烟火与混乱的气息。那时,这儿还没有被绚丽的霓虹灯照亮,可已然是个龙蛇混杂的地方,三教九流汇聚于此。

猪油仔本姓冯,在家中是老大,下面有二弟“沙皮狗”,三弟的名字已无从知晓。他们的父亲早早离世,母亲只能靠着摆地摊艰难维持生计。生活的困苦让这兄弟三人从小就在街头闯荡,还不到10岁,就跟着帮派去收“保护费”,15岁时,猪油仔已经能在砵兰街嘈杂昏暗的麻将档里负责“看场子”了。那时候的他,身形单薄却眼神锐利,在鱼龙混杂的档口里,时刻警惕着各种冲突和麻烦。

到了50年代初,香港经济开始快速发展,黑市赌档、鸦片烟馆像雨后春笋般冒了出来。猪油仔瞅准了这个机会,带着两个弟弟在旺角通菜街租下一间狭小昏暗的阁楼。他们在里面摆了三张破旧的牌桌,就这样做起了“番摊”生意。猪油仔脑子特别灵活,很懂这里面的门道,知道要给辖区的警员塞些“茶钱”,好让他们行个方便。一旦遇到其他帮派来砸场子,他二话不说,抄起木棍就带着弟弟们冲在前面。有一回,和“和胜和”的马仔在狭窄昏暗的巷子里火拼,猪油仔左臂被狠狠砍中,鲜血直流,但他咬着牙,忍着剧痛,反手给了对方三刀。这场恶斗之后,他“不要命”的名声就在旺角的底层圈子里传开了。短短两年,他的赌档就增加到了五家,手下也聚集了二十多个小弟,就连巡警路过,都得恭敬地喊一声“油哥”。此时的猪油仔,已然是旺角街头一股不可小觑的势力。

吴孟达版猪油仔

二、攀上“总华探长”的高枝

1960年,一个风雨交加的夜晚,雨水倾盆而下,打在地面上溅起高高的水花。猪油仔在砵兰街的一家夜总会里,偶然遇到了时任九龙区探长的吕乐。当时,吕乐正在调查一起赌档火并案,眉头紧锁,四处搜集线索。猪油仔早就听闻吕乐在警界是个“有手段、能捞钱”的人物,他一直在暗中观察,觉得这是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于是,猪油仔主动凑上前去,向吕乐“报料”,详细指认了对手帮派的藏身之处。他说得头头是道,眼神中透着一股精明。

吕乐见他办事如此干脆利落,又对江湖规矩了如指掌,心里十分满意,当下就决定将他收为自己的“白手套”,专门让他帮忙打理辖区内那些见不得光的“灰色生意”。从那以后,猪油仔的生活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他不再是那个在街头打打杀杀的小混混,开始穿上笔挺的西装,皮鞋擦得锃亮,坐着黑色的轿车,频繁出入各种高档茶楼。他开口闭口都是“乐哥吩咐”,仿佛自己的身份也跟着高贵了起来。

60年代中期,吕乐一路高升,当上了总华探长,权势大得能覆盖整个香港。猪油仔也跟着水涨船高,他带着二弟沙皮狗接管了整个九龙半岛的“地下税收”。全香港有200多家烟档、赌档,每家每个月都得交450元的保护费,这450元在当时相当于普通工人三个月的工资,可不是一笔小数目。除了这些,色情场所、地下钱庄、白粉档的抽成更是高得离谱。猪油仔为了更方便地收钱,还想出了“分层管理”的办法:在每个片区都安排自己的亲信当“档头”,负责收钱,而他自己则每周在尖沙咀的一家茶楼里举行“数钱会”。到了那天,茶楼里热闹非凡,一麻袋一麻袋的现金堆在角落里,猪油仔坐在主位上,得意洋洋地指挥着小弟们清点。之后,他再通过吕乐的关系,把这些钱存入海外账户。

在他最风光的时候,猪油仔出门都有四名身材魁梧的保镖紧紧跟随,威风凛凛。就连“十四K”的堂主见到他,都得满脸堆笑地递上香烟,讨好一番。1967年香港发生暴动期间,社会一片混乱。猪油仔奉吕乐的命令,去协调黑帮停火。他来到油麻地警署,和各大帮派的话事人坐在一间屋子里喝茶谈判。桌上堆满了成捆的港币,那场面既紧张又诡异。猪油仔坐在那里,神色镇定,当场拍板:“谁家要是再闹事,就断了谁的财路!”一时间,屋子里安静下来,所有人都看着他。从那以后,外界都传说他“白天替警队数钱,晚上替黑帮分账”,是黑白两道之间的关键“中转站”,在香港的地下世界里,他的名字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王晶版猪油仔

三、ICAC来了,他成了“弃子”

1974年2月15日,廉政公署(ICAC)正式成立,一成立就把首轮打击目标对准了警队高层的贪污行为。吕乐嗅觉敏锐,提前察觉到了危险的气息,赶忙带着家眷逃到了加拿大,寻求庇护。可猪油仔兄弟却还留在香港,他们自认为有“乐哥”搭建的那张庞大关系网罩着,廉政公署也拿他们没办法,依旧过着和往常一样的生活,丝毫没有意识到危险正在一步步逼近。

3月的一个清晨,天刚蒙蒙亮,城市还未完全苏醒。二十多名廉政公署的调查员就悄悄包围了猪油仔位于尖沙咀的寓所。此时,猪油仔正在餐厅里悠闲地吃着早餐,面前还放着一份报纸。突然,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打破了平静,他心里“咯噔”一下,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当他打开门,看到门口站着这么多调查员时,尽管他平日里见惯了风浪,可手还是忍不住抖了一下。他下意识地看向客厅的桌子,那里摆着一本账本,上面详细记录了近十年来向警队行贿的名单和金额,这可是能把他送进监狱的铁证。被押上警车的时候,他偷偷地看了一眼二弟沙皮狗,迅速地使了个眼色,压低声音说:“记住,什么都不知道。”那眼神里满是担忧和嘱托。

在廉政公署的审讯室里,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来。猪油仔坐在那里,面对调查员的审问,一开始还试图抵赖。但调查员不慌不忙,甩出一叠银行流水单,上面清晰地显示着他的非法资金往来;接着又拿出小弟们的证词,那些曾经被他视为亲信的小弟,在证据面前纷纷选择了自保;甚至还有他与吕乐通话的录音,原来警队内部早就有人倒戈,背叛了他们。猪油仔看着这些铁证,知道大势已去,吕乐远在加拿大,根本不可能回来救他。他想到三弟早已移民巴西,现在只有二弟沙皮狗还在香港经营着小生意,要是自己不扛下所有罪责,沙皮狗也会被牵连。经过三天三夜的思想斗争,最终,他在供词上签字时,特意注明所有罪行“由本人一人策划”,只字不提弟弟们的参与。1975年庭审的时候,猪油仔站在被告席上,神色平静,他对着旁听席上的沙皮狗笑了笑,轻声说:“阿弟,好好做人。”那笑容里,有无奈,有释然,也有对弟弟的期望。

最终,判决结果下来了,猪油仔因“串谋贪污、勒索”被判入狱12年,而沙皮狗则被无罪释放。在服刑期间,猪油仔很少和人提起过去那些风光的日子,只有在家人来探访的时候,他才会感慨地说:“当年跟着乐哥,还以为能一辈子这么风光下去,没想到风说停就停了,风筝一下子就掉下来了。”语气里满是对命运无常的感叹。

真实的猪油仔(右一)

20世纪80年代初,猪油仔刑满释放。此时的香港,早已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曾经他熟悉的旺角档口,如今都变成了现代化的商场,热闹非凡;当年那些跟在他身边的小弟们,有的还在监狱里服刑,有的则转行开起了的士,为生活奔波。猪油仔深知自己的过去已经成为历史,他选择隐姓埋名,在荃湾开了一间小小的杂货铺。他每天早早地开门,偶尔坐在门口晒太阳,看着街上人来人往。有时候,路过的老警员会认出他,对他点头示意,但再也没有人会喊他“油哥”了。曾经的辉煌和荣耀,都已成为过眼云烟。

到了90年代末,猪油仔在香港悄然病逝。他的葬礼办得十分低调,只有家人和几个为数不多的旧友到场。那些关于他在黑白两道之间的传奇故事,也随着廉政公署的铁窗,永远地被封进了历史的尘埃里,偶尔被人提起,也只是作为那个特殊时代的一个注脚 ,见证着香港一段复杂而又独特的历史。

来源:追梦青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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