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他说外星人存在,是因为“没人能证明它不存在”;他骂人,却转头在电视台笑呵呵地聊灵异故事,讲起黄段子头头是道。
他曾靠写小说买下中环的别墅,却说自己“从不把写作当回事”。
他说外星人存在,是因为“没人能证明它不存在”;他骂人,却转头在电视台笑呵呵地聊灵异故事,讲起黄段子头头是道。
这个人,说过的话比写过的小说还离谱,活得比小说主角还像小说。
他叫倪匡,一个你看不透、也抓不住的老香港人。
01
说实话,没人比金庸更了解倪匡的才情。
上世纪六十年代,《天龙八部》连载中断,金庸住院,编辑部急得团团转。
倪匡来了,问:“还没结尾?我来写。”
“要不要大纲?”编辑小心翼翼问。
“不用,看了两集电视剧就够了。”
然后,他用不到一周时间,写出40万字结尾。金庸回来看后,叹了口气:“你写得比我还快。”
当然,金庸没生气。因为他们是极少数“可以互相改稿的人”,一个讲武侠,一个讲宇宙,但都知道对方脑袋里有着异于常人的“荒唐逻辑”。
他们联手撑起了《明报》的文坛盛世,也在一次次争吵和碰撞中,建立了不需客套的默契。
02
黄霑更直接,他说:倪匡那张嘴,能把死人说活。”
两人上节目斗嘴,讲荤段子、谈鬼神、聊写作,没人看得出他们到底是学者、流氓,还是天才。
但只要话题一转到人性,倪匡眼神一沉,说的话就锋利得像刀。
他说:“独裁,是人类最肮脏的产物。”
又说:“我是信耶稣的,但我从不求神,因为求神的人,大多求的不是信仰,而是利益。”
这就是倪匡。一面嘻嘻哈哈,讲笑话不带重样;一面杀伐果断,写稿如战场。
他从不修辞,甚至常常错别字连篇,但他写的东西,有血、有肉、有疯癫的逻辑。
他写“卫斯理”,写外星人、写地底文明、写时空裂缝……
但他说自己从不看科幻小说:“我写的是人,是人的贪婪、偏执、盲信。”
更真实的是他的人生。
流亡来港时身无分文,靠写情节小说混口饭吃,几个月后就成了编辑部的“王牌打字机”。
他写稿从不打草稿,从不改稿。打字机一敲就是上万字。“我写小说很快,因为脑子比别人脏。”这是他的原话。
从电视台到报纸,从小说到专栏,他“写着玩”的产出,几乎撑起了半个香港的通俗文化。
03
可他后来,突然封笔了。
1992年,他宣布停写所有小说。
“写不出好故事,就不要写。”
出版社跪着求他出续集,他摇头:“过去的,不想碰。”
连他儿子倪震都说:“我爸太怪了。”
他不是怀才不遇,相反,他是极少数见识过名利滚滚,却依然能抽身离场的人。
晚年的倪匡住在温哥华,养花喝茶,看《金瓶梅》,写点零散随笔。
偶尔露面,也总是笑。他说:“我这一生啊,太顺利了。”
可没有人相信,这种顺利是真的没有代价的。
一个能写出“人类不值得被拯救”的人,心里怎么会没有痛?
你以为他疯,其实他比谁都清醒。
他不信宗教的庇佑,也不信政治的许诺;他信的,是文字是自由,是人有选择说“不”的权利。
他不完美,甚至有时油滑、玩世不恭,但正因如此,他活成了那个年代最真实的异类。
不是每个才子都潇洒,很多人写了一辈子字,只是想留名;而倪匡,是写了一辈子“假话”,却活出了一个“真我”。
04
在金庸离去、黄霑逝世之后,他也悄然走了。
连告别都显得“怕麻烦”,没有大型追悼,没有热搜澎湃。
可他的作品、他的访谈、他的怪论、他的狂笑,仍旧在B站和豆瓣上不断翻涌,像一股旧日香港留下的热风。
他不是神,不该被神化。
但我们必须承认,有些人,确实活得比我们想象中更自由、更纯粹。
那种自由,不是你想模仿就能学会的,是用几十年时间,一字一句、一杯一笑,换来的。
倪匡说:“我这一辈子最大的幸运,就是没有被任何人管住。”这句听起来像玩笑的话,或许才是他留给世界最后的真相。
香港再无潇洒才子。也许,从他走的那一天起,真的没有了。
来源:今史独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