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近日,59岁的梅小惠复出首秀,在TVB与阮兆祥、江欣燕开设一档访谈节目《友乜唔讲得》。早前一期邀请黄百鸣、陈欣健两位圈中大佬,大谈八九十年代的风味趣事。
近日,59岁的梅小惠复出首秀,在TVB与阮兆祥、江欣燕开设一档访谈节目《友乜唔讲得》。早前一期邀请黄百鸣、陈欣健两位圈中大佬,大谈八九十年代的风味趣事。
其中一节谈到“蒲”,这些五六十岁的艺人在年轻时,都有过“蒲”的经历。江欣燕说当年娱乐圈超过一半的艺人都会去夜店,她还会穿女学生装梳着双麻花辫搞氛围,因为工作压力大,在夜店能得到极大放松。
阮兆祥也说自己出道后就有去夜店,香港的“夜蒲”文化十分发达,有些前辈还会带着晚辈一起去。黄百鸣、陈欣健当年也都是各大夜店的座上客。
到了梅小惠,她就比较老实。她去夜店时间比较靠后,而且还是阮兆祥带她去的。梅小惠说自己第一次去夜店并不是香港,而是在广州。江欣燕很好奇,第一反应是广州的物价低,入场费便宜,但梅小惠表示,因为当年广州的迪斯科很厉害。
近几年,港人北上消费成为大趋势,好多人会在深圳的山姆店碰到香港明星。但要知道,在30多年前,广州的经济即便连香港的十分之一都不到,却也能吸引港人北上“蹦迪”。
广州作为中国改革开放的“南大门”,最早接触并吸纳了西方流行文化。迪斯科(DISCO)作为源自美国的舞蹈形式,通过香港、澳门的文化辐射传入广州。相较于内地其他城市,广州的娱乐场所更早获得政策允许,舞厅、夜总会等迅速兴起,形成了一种“文化特区”效应。香港与广州地理相邻、语言相通(粤语文化圈),使得两地人员流动频繁,香港人北上体验更自由、新潮的迪斯科氛围成为可能。
八九十年代,中国社会正处于从计划经济向市场经济转型的初期,大众娱乐方式相对单一。迪斯科以其自由奔放的风格(如即兴动作、无固定舞步)和强烈的节奏感,迅速成为年轻人释放压力、表达自我的载体。广州作为经济活跃城市,青年群体对新鲜事物的接受度更高,迪斯科舞厅成为社交和娱乐的核心场所。例如,梁安琪(后成为澳门赌王四太)正是在这一时期通过广州舞厅崭露头角,反映出迪斯科文化对个人机遇的塑造。
广州迪斯科并非简单复制西方模式,而是融合了本土元素。例如,迪斯科音乐常与粤语流行曲结合。此外,迪斯科舞步的即兴性(如“社会摇”的前身)允许舞者自由创作,形成独特的“广式迪斯科”风格。这种创新既保留了国际潮流,又符合本地审美,成为吸引香港人的重要原因——香港虽受西方文化影响更深,但广州的迪斯科因融合了粤文化而更具亲切感。
八十年代后期,广州私营经济蓬勃发展,催生了繁荣的夜间消费市场。迪斯科舞厅常与酒吧、卡拉OK结合,形成综合性娱乐场所。这些场所不仅设备先进(如进口音响、灯光),还提供酒水服务和时尚穿搭建议,成为“摩登生活”的象征。香港人来广州“夜蒲”(夜生活),既因消费成本相对较低,也因广州的夜场规模更大、氛围更热烈。梅小惠提及阮兆祥专程到广州体验迪厅,侧面反映了当时广州夜生活的吸引力。
迪斯科不仅是娱乐方式,更是一种身份标识。当年在广州,蹦迪被视为“时髦”“开放”的象征,甚至带有一定的反叛色彩。张蔷等歌手通过迪斯科音乐传递的“快乐哲学”,与广州快速城市化中年轻人的焦虑形成对冲,进一步推动迪斯科成为精神寄托。对香港人而言,参与广州的迪斯科文化既是对“本土风味”的猎奇,也是在回归前的过渡期寻找文化共鸣的一种方式。
八九十年代广州迪斯科的全国影响力,本质上是改革开放初期文化碰撞、经济活力与社会需求共同作用的结果。其成功不仅在于“引进”,更在于“再造”——将全球化的迪斯科文化融入岭南本土语境,创造出独特的娱乐生态。这一现象也为后来中国流行文化的发展(如“土味”舞蹈、短视频平台上的怀旧风潮)提供了历史参照。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再看广州的娱乐文化,早已失去当年的影响力,很多与粤语有关的电影、电视剧、歌曲都是香港的影响力更大一些。近年,广州也仅出了一个张敬轩对粤语歌曲颇有影响力,但他却选择长期在香港发展,很少回内地,有些令人唏嘘。不知广东何时才能重回国内的娱乐巅峰呢?
来源:娱乐EMBA